赶紧给本侯滚出去找人!”
几个侍女和家丁不敢怠慢,急急出门寻找胡氏。
刘琰睡意全无,不住地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足足转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天已经蒙蒙亮起,院门才传来动静:
“老爷!老爷!夫人回来了!”
刘琰拖着肥胖的身躯赶来,一眼就见到胡氏从一辆陌生马车上下来:
“贱妇!夜不归宿,到哪里去了?!”
胡氏原本春风满面的表情瞬间变得秀眉倒竖:
“叫谁呢?说话这般难听!”
刘琰几乎是咆哮着向胡氏喊道:
“叫的就是你,身为我刘琰的妻室,三更半夜偷偷出门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害不害臊?!”
胡氏觉得自己万分屈辱:
“刘琰!你别含血喷人,
我只不过是受【锦华堂】东家之邀,到他们库房挑选蜀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这个时间去挑选蜀锦,骗三岁孩童呢?
我倒要看看,是哪位东家少爷对你这般热情。”
刘琰说完,一个箭步上前,撩开车帘后,只见到满满一车的蜀锦,不见有别人;
再看那驾车的马车夫时,忽觉有些印象:
等等,【锦华堂】?!
那不是糜竺家的产业么?!
想毕,斜眼看了看胡氏,
那妇人正抱臂站在旁边,脸上一副“看你还冤枉我”的表情,却不知刘琰心里想的是:
好你个荡妇,还以为你私会的是哪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呢,没想到竟然是糜竺那个老不死?!
那老匹夫,表面上看起来老成持重,与我兄弟相称;
背地里竟然偷偷觊觎我的新妇,气煞我也!
怒火一道接一道蹿上脑门,刘琰抬手一个巴掌就抽在胡氏脸上:
“贱货,让你去偷人!今日不振一下家风,老子就不姓刘!”
胡氏被打得嘴角流血,捂着脸大喊大叫:
“你竟然打我?!我与人家东家清清白白,人家本意也只是想赠你些蜀锦处好关系,怎生思想如此龌龊?!
“哼,奸夫淫妇,我用得着别人给我送蜀锦?我买不起么?”
“呵!这话你好意思说?!
平日总是抠抠搜搜,连买两匹锦都得软磨硬泡半天,现在倒是会睁眼说瞎话!”
刘琰又是一巴掌:
“住嘴!平日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居然反倒数落起本侯的不是?!”
“好你个半截入土的匹夫,霸占我大好青春,还动手打人,老娘跟你拼了!”
随着第一声鸡啼响起,刘琰家的下人们眼睛都直了,
只见自己的家主与主母原地扭打在一起,胡氏揪着刘琰肥硕的圆脸,又咬又拧;
都乡侯刘侯爷脚上只剩一只鞋子,剩下的一只被他自己拿在手上,一下又一下抽打自己的新婚妻子。
这些都被藏身在院落暗处的蒙面少女玉茗看在眼里,只觉又好笑又解气:
这刘琰夫妇,哪有半分权贵的斯文模样,乍看分明就是一对市井流氓。
她已然确定,昨天诸葛乔在锦里对胡氏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对付刘琰所使的计谋,
对诸葛乔的误会随之烟消云散。
玉茗原以为这件风波随着刘琰夫妇打一架就会平息,没想到却没那么简单,
两人从家中扭打到了街上,闹得十街八巷人尽皆知,
胡氏毕竟是女子,即使年纪小刘琰许多,力气方面终归劣势,后来竟被打晕在当场。
刘琰啐了一口唾沫在胡氏身上,仍不消气,回府招呼了一大帮家丁,又往糜竺家的方向而去。
“好像越闹越大了,得通知大公子才行。”
玉茗见势头蹊跷,赶忙回去告知诸葛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