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秋月十五,烟雨朦胧,下了这么几天依旧没有收歇的苗头。
昨夜晚归的白简大清早便被窗外雨打芭蕉的响动吵醒。
此刻百无聊赖的他趴在铺面之上正犹豫着是否把那几棵恼人的芭蕉给砍了。
两眼放空昏昏欲睡之际,一道诱人的奇香突然透过鼻尖,提神醒脑。
定睛一瞧,便看见先前因庙会一事登门拜访的青平公园老年健身广场舞领舞魏青山。
又提溜着油光锃亮的油纸包,笑盈盈地站在不远处。
“还得是你老魏活的敞亮,江宁府少说也有个百八十里的路途,也就你愿意跑腿买个烧鹅!”
白简抬头瞄了一眼便是起身拖来一把椅子放在旁边,示意对方坐下。
又顺手接过魏青山递过来的油纸包,一抖绳结打开纸包,果不其然,又是一只色泽红润,香味扑鼻的烧鹅。
见白简已经动手撕下一只硕大的鹅腿,魏青山也是讪讪一笑道:“你也是知道我就好这一口,索幸我一朋友恰巧是这江宁烧鹅古法传人,隔三差五便给我匀过来一只,盛情难却!”
熟知这位老友的秉性,白简也起了调笑的心思道:“朋友?”
“嘿嘿~好妹妹,好妹妹!”魏青山挠了挠头,难以想象都这个年岁,居然还会因为被人拆穿而害羞。
白简不以为然,表示能够理解,就像自己偏爱足浴,人魏青山也就口味重了点怎么了,起码不会跟自己抢技师。
“今夜就是庙会了,怎么?那群幺蛾子又想托你问什么?”
显然上次魏青山的咨询已被白简看透。
然而魏青山此刻却是显得有些扭捏,一副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
此情此景,白简心里头顿时已有猜测,试探道:“你别不是临时添个人进来吧?”
被白简一语中的魏青山也是咬咬牙豁出脸面道:“说出来不怕白观主笑话,实在是我那好友缠得太紧,这不只好腆着张老脸找上你吗?”
“缠得太紧?嘿嘿!也是,你这老胳膊老腿,可受不了那坐地能吸土的劲……”
“咳咳咳~~”白简一番调侃都还没说完,便被魏青山的咳嗽声打断,再不打断估计更加浮想联翩的词汇都快呼之欲出了。
眼看对方如此不经逗,白简也收起调笑的心思,咬了一口爆汁的鹅腿,撕下一片略带韧劲的皮肉道:“展开说说!规矩你是知道的。”
魏青山端坐身子,正了正声音道:“正如白观主所言,老朽正是想向你讨个庙会的名额,送予我那老友,那人你也认识,正是江宁府翠屏山的花枝。”
闻言白简意味深长的看着魏青山,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开口道:“老魏有手段啊,你都把触手伸到江宁府去了。
那花枝我可记得是白骨得道,你俩难道没有生殖隔离吗?”
说到此处,白简又是转念一想便已释然,这魏青山这领舞榕树精连活人都不忌口,自己瞎操这份心作甚。
接着魏青山没再去管白简的调侃,自顾自的将事情解释一遍。
原来是魏青山的老相好,江宁府的白骨精怪花枝有一生前渊源之人侥幸迈入道途。
机缘巧合之下便又与花枝扯上因果,故而便是拜托魏青山找上白简,想要进入庙会寻找机缘。
听罢,白简吮了吮沾满油脂的手指,又扯下一条鹅脖道:“这么说来,底子什么你都探明了吧?”
魏青山眉头一皱,不过片刻便是舒展开来,点点头算是应答。
“探清了就好,你难得同我开口,我自然不会驳了你的面子,只不过庙会今晚就要开始,内里缘由你自己跟她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