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便是一记响亮的噗通跪地声,那人不断吭吭的磕头道。
“我错了,我们错了。我这里有一支发簪可以抵钱,求你卖药给我们。”
江橙没有回头,脸上却是闪现出凉薄的勾笑。
再出口,便是一点没得商量的语气。
“只收现银!”
江橙不用转身,便知身后之人乃是刘娘。
她们凭什么认为自己会把上好的消炎止痛膏卖与她和谢清涵?
刘娘只要一想到女儿谢清涵那难忍的咬破了嘴皮,都不想抓挠破相的痛苦模样,便不轻易死心。
她双膝跪着走近江橙,将手里的发簪高高举起。
“银簪虽素,但是可以卖钱变现的。求江姑娘大发慈悲,卖点药给我们吧!”
大发慈悲?
江橙自诩她从来就不是一个顶级良善之人。
何况,对方还是谢清涵那样的白眼儿狼。
她是闲得蛋疼,才会去多管闲事帮衬那种人。
唇瓣袭上冰冷的弧度,“只要现银”,她眉眼都没抬一下的果断拒绝。
眼见江橙真的要走,刘娘当场就绝望的哭了,声嘶力竭的苦苦哀求。
“江姑娘……”
见此情形,其他人也慌了。
他们正犹豫着要不要向江橙低头的时候,突然有人双手捂着眼睛,痛不欲生的哀嚎道,“啊,我的眼睛,好痛!”
接下来,另外一些人也出现了相同的症状。
他们纷纷捂着双眼,悲惨的嚎叫。
“眼睛,我的眼睛,睁不开了。”
“啊,好痛,又干又涩……”
“我看不见了,怎么办?”
“啊,不要,我不要睁眼瞎……”
甚至有人歪倒在地上,不停的在左右打滚。
歇斯底里的喊叫期间,不经意露出来那红肿得厉害的眼睛,鼓囊囊的,像是被蜜蜂蛰了一般。
眼白的部分,更是布满了蜘蛛网般密密麻麻的红血丝,骇人得很。
那些还没发作眼疾的人,见此情形,立即就被吓到了。
他们不由分说的跪伏在地,不停的给谢震伯和江橙磕头道歉。
“江姑娘,我们错了,卖点药给我们吧!”
“是啊,江姑娘,求你救救我……侯爷,我知错了。”
那些手捂眼睛的人一听,再也顾不得什么所谓高高在上的虚荣心,宛若一群无头苍蝇一般,乱七八糟的跪了一地,俯首称臣的不停叩首。
“江姑娘,我还有点现银,将药卖给我吧!我是真的受不了了……”
“江姑娘,我错了,我们知道错了……”
“侯爷,给江姑娘说说,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
到底是自己的族人,谢震伯也深知痒痛发作的苦楚,何况如今又多了眼睛的肿痛,真真是要人命啊!
但药膏终究是江橙的,他无法私自答应,求助的眼神看向了孑孓站立的江橙。
“江橙,你看这……”
主动权再次回到江橙手里。
她朝着手,眉眼极冷的瞥了一眼众人,唇瓣轻牵,“既然师父给你们求情,那便卖与你们药膏。”
语落,她一一收下那些人的药钱,将药膏卖与了他们。
那些人身上的痒痛很快便得到了缓解,奇迹般的恢复如常。
这时皆发自内心的拱手作揖,才真真是诚心实意的千恩万谢。
“谢谢侯爷,多谢江姑娘……”
江橙眼底闪过一抹冷意,眼皮都没抬,便朝屋子门口的马车走去。
谢青瑶追了上去,拉着她的衣摆,情真意切的启唇。
“橙子,谢谢你帮我父亲找回体面。”
“好困,我要歇息了。”
江橙头也没回的钻进了马车里,即使这样,谢青瑶也觉得没啥,潇洒飒爽的橙子,真是太酷了。
刘娘整张脸都铺满了泪水,看到江橙真的那般无情走人,颓然瘫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