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侯门贵胄,养的身娇体弱,杖打五十,便可要了他们半条,甚至一条命的。
他立刻让其他官差一起,动用官威,勒令大家也到废旧房屋处躲一躲。
中途,终于又有人陆续发觉了雨水的问题。
“诶,这雨水好像真的是酸的。”
“是吗,我尝尝,呸,都酸得发涩了……”
“还真是,看来那个江橙说的是真的……”
“哎呀,我们误会她了……”
“就是,快走……”
小小的破屋里,顿时挤满人,绝大多数都全身淋透了。
他们心里想着要感谢一下江橙或是谢震伯的,这会儿到了屋子里,抄家流放前的颐指气使和自尊心作祟,面上便又逞强的不乐意了。
只道:“还好躲进来了,这雨是越下越大了。”
“可不是嘛!呵呵……”
谢清涵比其他人来得早,便特意靠近了些谢青瑶。
故作病恹恹的样子开口,“大姐,刚刚你们过来的时候,怎么不叫我啊?你看我身上都湿透了,好不舒服。”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故意朝前挺了挺胸,眸色挑衅。
谢青瑶看她不知又抽什么疯的卖弄风骚,皱了皱眉头,便完全将她当成一个瘟疫,紧急朝后退了一步。
抬手掩唇,语气嫌弃:“我叫你干嘛?你这么臭,说话还唾液四溅,离我远点儿!”
谢清涵上次被刘苍打掉了一颗牙齿后,便会说话漏风,本就气急。
这会儿听到谢青瑶厌恶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
她咬了咬牙,刚质问出一个字,手指便被猛的打了下去,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弱不禁风般的揉了揉火辣辣发疼的手指,随即便假戏真做的带着哭腔,阴阳怪气的语调。
“大姐有马车坐,又有祖母、大伯母和江橙格外照顾,日子自然熨帖一些。不像我们,风餐露宿,天天啃那粗糙的黑面馒头,真正过得是流放的苦日子……”
说这话的时候,她抬起手,假意抹了抹眼角硬生生挤出来的泪水。
再加上她肩膀微抖,鼻子一抽一抽的吸了吸,便让一些跟她有同样心理的族人瞬间同情起来。
说出的话自然向着谢清涵。
“就是,你们倒是过得舒坦,可怜了我们跋山涉水、幕天席地的。哎哟,这日子没法过了……”
“就是因为谢震伯,我们才会受到牵连遭遇流放。”
“对,都是因为他……”
此起彼伏的谴责,像是叽叽喳喳的麻雀,吵人得紧。
谢震伯怎么好言好语的解释都没用,谢青瑶气得直跺脚,怒目瞪过去,缅起衣袂,就要上前撕烂谢清涵的嘴。
“谢清涵,有本事你别躲!”
“大姐,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啦!”
不躲才怪,谢清涵快速往后退了几步,冷冷的看着眼前混乱起来的场面,眼底闪过浓重的讥笑。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自己的日子不好过,那便都不要好过。
只是,怎的不见江橙那小贱蹄子?
难道是躲哪里去了?
这么想着,她便越发的口无遮拦起来。
“哼,你的小跟班江橙都能像个胆小鬼一样躲起来,我如何不能躲了?”
岂料,她刚说完,,便听得“咻”的一声,一支闪着寒光的离弓之箭从马车内飞旋而出,直直射向谢清涵。
她顿时惊恐的瞪大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