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捡来堆起小山的柴禾,江橙总算面色好看了点。
她摆了摆手:“行,赶紧回去照看你们的孩子吧。”
闻言,众人也顾不得感谢她,家里的孩子确实发高热,热得迷迷糊糊了。
这药求来了,自然得赶紧先喂下才安心。
当机立断,众人听话纷纷散去。
女人也想磕头一番,江橙赶忙阻止:“你也回去吧。”
被阻止,女人红了眼眶。
憋了一路的情绪宣泄而出,看着眼前眼神清明的姑娘,她感动的哽咽道:“我,我叫刘翠,姑娘今夜的大恩大德,刘翠定然谨记在心。日后姑娘若有什么需要,定可找刘翠,刘翠义不容辞。”
说罢重重看了江橙一眼,拿着车前草便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看众人散去,二狗子赶紧殷勤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车前草:“老大辛苦了,谢荣哥已经把兔子给烤好了,最好吃的部分给您还切了装盘,您快去吃吧。”
江橙看着他“这会儿脑子倒是灵光。”
“嘿嘿~谢老大的夸赞。”
看他傻笑,江橙点头,随即视线移到他脚底拖拉的铁链上,若无其事问:“很不方便吧?”
二狗子一顿。
他想,整日里跟个畜生被锁着能方便?
面上却不敢露出来,怕她嫌弃,跺了跺脚底,装似一脸轻松笑道:“还行。”个屁。
江橙挑了挑眉,不点明他,只似有若无指引说:“那日后要不要我帮你卸掉它?”
这话一开口,不说二狗子如何傻眼,坐在火堆边上竖着耳朵听着得谢荣都神情一怔。
无视两人的小动作,她朝水桶走去,从里面打了一小勺水出来准备用来洗手。
手上还有泥土残留。
见她要洗手,二狗子极有眼色上前帮忙倒水,一边魂不守舍的看了一眼守夜的官差,半晌犹犹豫豫还是问她:“姑,姑娘方才的话可当真?”
江橙洗了洗手,把指甲缝里的泥土扣干净这才边甩干净手上的水渍边回他:“当然,前提得是你们够忠诚于我。”
心却想着,过不了两日就会到代城,到了代城离东城也就不远了。
书里东城土匪打劫可不是闹着玩玩,到时候官差定然死伤大半,自己都顾不上,哪里会顾得上他们这些囚犯是否锁着铁链?
到时候她再(顺手)把铁链枷锁砍掉,谁能说什么?
她只不过是不小心顺手的罢了。
——
夜色悠悠,谢家休息地。
小推车和各物什堆在一旁。
一群人等到谢青瑶和谢居安拿到药回来后,很快就煲成了汤药给老太太给灌了下去。
喝了药的谢老太太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里发了一身汗,临近天亮的时候,高热才彻底退下。
谢震伯熬了一夜,眼睛酸涩疲惫。
担忧了母亲一夜的他喃喃感慨:“没想到我谢震伯戎马一生,最后连自己的母亲也需要依靠一个女娃娃来救。”
若是闺女没有借来江橙的药,他都不知道他娘昨夜里能不能熬过来。
想到那个拜自己为师的小姑娘,谢震伯第一次暗暗在心里坚定发誓。
有时间定要教点实在的招数给那孩子。
谢震伯越是感激江橙,两相对比,越是恨那坐在皇位上的玄武帝。
谢震伯不知道,他不好过,此刻的玄武帝同样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