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慈善，爱那么多人，可是最需要你爱的人你却执着地视而不见。你的愿望有多重，是否随着你的香火钱一起上达天听，依我看，肯定没有。”

“因为都是假的。”陆清婉把那枚观音吊坠狠狠砸在地方，上好的玉石顿时在地面上四分五裂，“你看，这么脆弱易碎的东西能保佑什么平安，实现什么愿望，全他妈的是狗屁。”

“你为什么要信？妈妈。”

陆清婉的目光直挺挺地盯着沈星遥看，但是沈星遥并没有看她，目光微微垂着，好像是在盯着地面看。

陆清婉仍旧一字一句、不紧不慢地说着，“内心没有足够信念办成的事情，就一直妄想凭借不切实际的神佛之力来完成，要是人人都这样想，人人都可以成功，那世界上岂不是全都是幸福健康的有钱人。”

“怎么会这么天真呢？妈妈。”

“还是你跟大哥一样，日日夜夜在这香火缭绕之下叩拜佛祖不是因为有所求，只是觉得有所愧，所以才会觉得愧疚啊。”

陆清婉说完这句话突然很天真也很恶毒地笑了一下，显现一种不加掩饰的残忍。

“妈妈，你之前在那些山区救助那些那些贫穷困苦的儿童，在医院探望那些患了罕见病患者儿童的时候，内心是不是也患有这么天真而有愚蠢的想法。”

“你那种时候不会也在心里面祈求神佛帮助这些可怜的小孩度过难关，让他们未来的人生一点点好起来吧，你怎么总是不求一点有用的东西，你怎么总是忽略近在你眼前的哭声，而非要擦去遥远的、跟你并不相关的人的眼泪呢。”

“我的好妈妈，我有时候看着你。”陆清婉喉头梗一下，“不仅为你感到……”

“够了！”

陆识卿和陆傲天两个人几乎同时冲着陆清婉说出这两个字，声音沉沉，像是砸在地面上，陆清婉还没有说完的话就这样被打断在喉舌当中，她笑意盈盈地看着陆傲天和陆识卿。

“又怎么了？我哪里说的不对？”

“爸爸，大哥。”陆清婉的眼神丝毫没有任何惧意，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来回巡视，叫了一遍这样亲厚的称呼之后，脸上那层笑意变得更加明显了。“你们说够了，我倒是想要问问到底哪里够了。”

“……”

没有人能对陆清婉的这种问题作出回答，陆识卿把陆清婉扯了一下陆清婉的衣袖，已经分不太清楚陆清婉今日的所言所行到底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想要用言语让整件事情越烧越旺，还是为了……给站在她身后的陆早早出气。

“清婉。”都这种时刻了，陆识卿稍微冷静一点，还是会用那种小时候哄小孩子睡觉那样轻飘飘的、又很温柔的语气对陆清婉说话，“不要闹了，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先跟大哥回家吧。”

“说服不了我，就想让叫我不要闹了这种话平息掉我此刻的言行，我既不是疯子，也不是疯子，为什么要用闹这个字来界定我，大哥，你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