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站在她对面的这群人是跟她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而陌生人其实没有任何资格对陆早早指手画脚，而指手画脚的陌生人直接全部去死就可以了，中间不需要有可供商量的余地。

陆清婉比沈星遥要高一点，因此看她的脸是那种俯视的望，只望了她一眼迅即又去看陆傲天，虽然需要仰着头去看陆傲天，但是陆清婉是用那种微微抬着下巴的角度去看对方的。

侧边线条十分锋利，像是一把开了刃的、闪着白色冷光的刀。

从这种角度看来看去，无论如何，陆清婉的表情都像是一种不屑的轻蔑。

“说来说去，说个没完没了的有什么意义，还是你们就非要数十年如一日的干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旁人要是当个看客都看累了，我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两个怎么还没有演够。”

陆识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她旁边，伸手扯了她的胳膊一把，陆清婉十分不耐烦地把陆识卿的胳膊一把挥开，甚至都没有分陆识卿一个眼神。

她随意地掠了一眼仍旧站在远方的沈怀瑾，对方的眼神毫无定点地看着院落外面高大的乔木，也或许是远方辽阔的天空，总之也让人看不太清楚他在想着什么。

总之没有朝着这里望过来，也没有挪动分毫脚步。

陆清婉不屑加鄙夷地冷哼一声，“要我说你们就应该学一下二哥啊，你们看他平常那副蠢得令人作呕的样子，现在竟然倒是还学聪明了几分，站在那里跟死人一样不动神色地装聋作哑，比起一直叽叽喳喳的你们要好很多啊。”

“清婉！”陆傲天大喝一声。

陆清婉压根不理，微微转过一点头去看仍旧沉默着站在她身后的陆清婉，对方只是低垂着头，整个人像是脱离了这里，沉浸在另外一个世界当中，脸上毫无血色可言。

只是用转过去的余光微微看了一眼陆清婉便转过脸来，看着陆傲天震颤的瞳孔、脸上微微发着抖的肌肉，陆傲天这副悲愤交杂的模样没让陆清婉的内心感到畅快，也没有让陆清婉产生任何悲伤的情绪。

陆清婉只是淡淡的看着陆傲天，大概她真的是石头做成的心脏，全身上下仅存不多的良心也全权奉献给身后的人，所以现在也只剩下一副钢铁心肠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说话？”陆清婉坦荡到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想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嘴长在我身上，我认定的是非对错还不是由我自己这张嘴来评判。”

“更何况，该说的不该说的，我说得还少吗？你不要总是装作第一次听到的样子，好像是对听话的乖孩子第一次叛逆发言的训斥和震惊，不要这样好不好，显得好蠢。”

跟陆傲天说完，陆清婉又看着沈星遥。

沈星遥，陆清婉在心里面默念着自己这位亲生母亲的名字，像星星一样遥远的人，真是人如其名。

就是此刻那张脸已经褪去了一半血色，变得苍白而憔悴，眼神中也布满了厚重的血丝，依旧美得那么惊心动魄，产生一种令人遥不可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