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怀瑾觉得可以用简单的五个字来概括，没有为什么。

陆清婉难道不是想要喜欢就去热烈决绝喜欢，就要去冷漠无视就斩钉截铁地当作视而不见，想要去厌恶、去恨就可以做到一丝一毫的正面情绪都不给予的人么？

明明就是随心所欲，还有为什么？

陆清婉说完那句话沈熹言并之后没有移开视线去看沈怀瑾，依旧那样直愣愣地望着陆清婉，像是只期待从陆清婉的嘴巴里面得到正确答案一样。

注意到这一点，所以陆清婉又转过来，靠在沙发上，她还是不想要解释太多话，但是看这样子还是要说，于是陆清婉稍加思索了一下，几秒钟之后，继续用那副慢悠悠的语调开口说话。

“我也不知道。”陆清婉说一些很欠揍回答的时候总是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天性使然。”

“就像大姐你不可能随便喜欢上路边的一个好看的陌生人，不可能见到一只长得漂亮的小猫小狗就想要把它们带回家，不可能看见好看的花朵就想要把它们放在家里面供养栽培起来。”

听上去有一些荒谬，不对，是十分荒谬，跟沈星遥刚才问她的问题似乎关联性不是很大，但是，陆清婉有一套她自己自圆其说的逻辑。

“听起来很荒谬对不对，感觉很奇怪就对了。就像大姐你问出来的这个问题对我而言也很奇怪一样，我为什么不能讨厌你，喜欢和讨厌一个人难道需要什么恰当的理由？这本来就是我的权利，我有行使的资格。”

沈熹言还是很认真地听着，陆清婉说的这样直白，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波动，不像沈怀瑾总是跟吃了苍蝇似的，一脸要死不活的鬼样。

在这一点上，陆清婉觉得沈怀瑾十分有必要跟沈熹言好好学习学习。

“你小时候还是挺乖的，总是微笑着跟我打招呼，笑容甜甜的，那时候我觉得你挺喜欢我这个姐姐的。”

“有吗？”

陆清婉好像在回想，但是脑子中似乎没有这段记忆。

不是骄傲自满，但陆清婉觉得自己的记忆力真的挺好的，毕竟她连很小很小时候的事情都记得。

不记得这些事情大概率是因为不想记得，觉得不重要，记得或者遗忘对她的人生而言毫无意义，也不是组建成她快乐人生的必须品。

人脑海中储存记忆的容量有限，记得太多事情太过累赘，也太有负担。陆清婉选择适当地进行删除，只记得她觉得最重要、最快乐、最值得怀念的时期，这个时期也几乎跟陆早早划上了等号。

“那应该要不就是我装的。”陆清婉回答，“要不就是大姐你自作多情，想太多了。”

“那你也讨厌大哥？”

“相比较而言，没有那么讨厌，但是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陆清婉回答问题的时候总是尽量给出较为中肯的答案，“但是讨厌这种事情也需要分一个高低，是不是也挺好笑的？你说呢，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