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精神病院，九楼，林然所在的高级病房。

林大刚从饮水机那里接来一杯水后，就准备和老婆王风一起，伺候林然吃药。

“儿子，来吃药！”

王风眼眶湿润的，坐到病床边，从床头柜上的托盘里，把十几粒各种西药，都倒在手心中，对林然说道。

“嘻嘻……我要吃糖……不吃药……药苦……”林然傻兮兮的笑道。

“这就是糖，来，吃了你就好了……”王风流着眼泪，嘶哑着嗓音说道。

“这不是糖……哼……”林然抱着胳膊，气呼呼的摇着头。

“乖，儿子，这药是帮你治病的……没有味道的，也不苦，爸爸经常吃的！”

林大刚手里端着满满一杯温水，凑到林然跟前，眼眶发涩的轻声劝道。

“哼……哼……哼……不吃就不吃……哼……”林然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哼哼唧唧道。

“病人家属，我来帮你们吧。”站在一旁的程浅灰，这时说道。

“呃，那行，那护士你来试试吧。”

王风闻言，把手掌中的一把西药，递给程浅灰，然后起身让开地方。

程浅灰握着西药，坐到王风之前的位置，冲林然微微一笑，那容颜美的恰如千万朵同时盛开的鲜花一样艳丽，不可方物。

林然似乎都看呆了，脸上出现了刹那的失神。

转瞬又恢复了二傻子模样。

只是哈喇子流的更多了。

“小宝贝，乖乖的，好不好？我们来做个游戏，我这里有很多糖果，咱们一人吃一粒……当当当当……”

程浅灰脸上挂着美艳不可方物的笑容，作出一个变戏法的动作，把手中的药，互相调换了几次手，然后摊开手掌，对林然道。

说着，她又假意作出一个吃药的假动作，尔后笑道：“小宝贝，我已经吃过了，到你了……”

林然傻不愣登的笑着，似乎被程浅灰骗过去了，刚准备把手伸向程浅灰纤手中去拿药。

忽然，高级病房里，有几个人快步走了进来。

正是宁初雪一家三口来了。

林然见来人了，似乎很恐惧，赶紧把病床上的被子捂到脑袋上，整个人瑟瑟发抖。

“小风啊……林然，到底是咋回事啊？怎么忽然就病了？”

姜媛和王风见上面后，就皱着眉头问道。

宁初雪和宁世群两父女，走进病房后，则优先走到病床边，查看林然状况。

“林然……我是初雪啊！我来了……你怎么样了？”宁初雪看着躲在被子里的林然，心中发酸，说话都哽咽了。

“好多人……怕……怕……”林然藏在白色被褥下，如皮皮虾一般瑟瑟发抖的喃喃道。

“唉！”宁世群见到林然如今变成这副模样，长长叹息一声。

他本来很看好林然这个年轻人的，觉得跟自己女儿是良配，没想到，陡然遭此大难，变成半疯半傻的精神病了。

真是天意弄人啊！

“林然，别怕，别怕……我们是好朋友的……不是外人……”

宁初雪见林然缩在被子下瑟瑟发抖，显然已精神失常，心中难过，终于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珠泪，帮林然轻轻拍了拍背脊，舒缓情绪。

林然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你们能不能先出去，我在喂病人吃药，病人现在情绪很不稳定！”程浅灰站起身，看着宁家三人，冷冷道。

宁初雪闻言，扫了程浅灰一眼，她霎时间，也认出程浅灰来了。

想起了前日在法清寺斋菜餐厅里那些画面……

不过，她没说话。

一时不知该离开，还是该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