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暗一坏事,梁崇月还派人在他来的路上增添了些阻碍,才让他直到渣爹派来的官员到了北境,他才得以一同进来。
梁崇月的目光对上暗一那双瞧着有些阴冷的眸子,晾了他一个月没见他,好像生气了。
梁崇月让殿上众人都退下,独留她和暗一在此。
梁崇月笑着走下高台,走到暗一身边,见他还是没有动作,梁崇月上手拿起他腰间挂着的掌令腰牌仔细看了看,确保眼前人没有错。
梁崇月放下腰牌,对上暗一的双眼,黑沉沉的眸子里没有什么情绪,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永远听话,没有自己的想法。
“掌令大人可是在怪本公主迟迟没有见你?”
梁崇月一身明黄色的四爪蟒袍站在暗一面前,说话时的声音和状态都和渣爹越来越像,就连嘴角那抹不经意流露出的笑容也一样。
暗一同殿下对视了一会儿后,回想起这一个月来镖旗将军和大军师为了挡他说的那些谎话。
什么殿下重病、中毒,不便见人,就算他拿出四方台的秘药,也被拒之门外。
呵,他早该想到的,殿下无所不能,哪有什么重病、中毒,不过是不想见他这个不重要之人的借口罢了。
梁崇月一直在观察着暗一的眼睛,刚觉着他这双眼睛生的好看,就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
瞧着好不可怜,刚才那一瞬间就像是最英勇的护卫犬,莫名被主人抛弃,落寞却又不敢纠缠。
“我没有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回去也是死,殿下不如现在杀了我。”
说罢,暗一从怀里取出一份已经有些皱的信,梁崇月顺着他的动作看了一眼,上面是渣爹的字迹,写着:吾儿亲启。
梁崇月伸手接过暗一手上捏着的信件,瞧着上面大大小小的痕迹,想必已经捏过无数次了。
梁崇月正准备拆开来看,就见暗一从一只手放在了腰间挂着的佩剑剑柄上,大有种真的要自尽当场的架势。
梁崇月右手按在暗一已经将剑拔出一半的手上,手下用力,将暗一手上的剑又推了回去。
“想死也别死在本公主面前,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梁崇月随便拉过一旁大舅舅刚坐过的椅子坐下,看起了渣爹给她写得信。
信不算短,导致梁崇月第一眼就被信件右下角盖着的印章吸引住了目光。
她跟在渣爹身边这么多年,一眼就看出这是渣爹的玉玺印出的章,梁崇月顿时就对这封信好奇起来了。
刚看到第一行,梁崇月就看见:向华焱,你的脑子是被北境的风吹废了吗?
梁崇月将信拿起来抖了抖,生怕什么不干净的溜进去了。
再看一眼,第二句骂的更狠:吾儿若死,朕要你向家全族陪葬。
梁崇月不确定的抬头看了眼暗一:
“这确定是父皇给本公主的?你莫不是来的路上匆忙装错了?”
暗一一只手还按在腰间的佩剑上,听闻殿下此言,开始沉默思索起来:
“陛下当时说,若是殿下还在北境皇城未归,就将此信送到镖旗将军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