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泪水被她通红的眼眶映衬的像血水一样。

“诗允，我梦到……我梦到秦凡死了，我梦到，我梦到我直到他死了才知道误会他了，才知道我是，我是……”

属于个人情感的话就在嘴边，但是赵婷婷面对王诗允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王诗允没多想，抱着赵婷婷安慰道：

“婷婷，那只是梦。”

“我知道你因为你家的原因，不想求人，不想道歉，不想低声下气，所以你面对我们误会秦凡，伤害秦凡，该道歉的时候，你选择了逃避。”

“可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你虽然在逃避，但是你心里很清楚这点。”

“你越是逃避，你心里的愧疚越重，你是在这种情况下，加上你爸妈的出事给你造成了一些刺激，你才会做那些奇怪的梦。”

赵婷婷双眼呆滞看着从窗帘缝隙里照进房间里的那一丝夕阳，

“是这样吗……”

赵婷婷感觉王诗允说的有一定的道理，

但是她又觉得她并没有因为她爸妈出事受到什么刺激。

“可是……可是诗允姐，那些梦，太真实了……”

一回忆起那些梦里的场景，

赵婷婷在梦里那种心痛到心脉几乎要崩断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

“诗允姐，你能明白吗，那些感受太真实了，太心痛了。”

“梦里，我一直误会秦凡，我一直说一些伤害他的话，做一些羞辱他的事，直到知道他去世了，我才渐渐意识到我误会他了。”

“我……我……那种心痛，诗允姐，你能明白吗？”赵婷婷近乎崩溃一般不停地摇头。

王诗允苦笑着流泪了，她又怎么不明白呢？

不用说赵婷婷在梦里一直误会秦凡误会到秦凡去世，就是现实中她们误会秦凡，说的那些伤害秦凡的话，做的那些伤害秦凡的事，已经足够让她悔恨自责，无法原谅自己了。

“我明白，我明白……婷婷，我都明白，你不要激动……我都明白……”

赵婷婷苦笑，泪流满面，摇头道：

“不……不……”

“诗允姐，你不明白……”

“秦凡死了，我连说句对不起的机会都没有，我连把让人把我的骨灰撒在他坟墓周围道歉的机会也没有，我什么机会都没有。”

“我……我……”

赵婷婷心痛难当，想哭，可是她已经发现自己哭不出来了。

王诗允见赵婷婷又深陷在梦中了，连忙把赵婷婷抱在怀里，像大姐姐安慰小妹妹一样拍着赵婷婷的后背，

“婷婷，那些都是梦，那些都是梦，咱们不想了，咱们不想了……”

穿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里的夕阳正在一点点消失，王诗允抱着赵婷婷，轻轻拍着赵婷婷后背安抚赵婷婷。

赵婷婷好像在王诗允的安抚下又平静了下来。

王诗允微微长出一口气，她依旧认为赵婷婷是因为在逃避，越是逃避心中愧疚越重，才会做那些奇怪的梦。

但是下一秒，赵婷婷：

“诗允姐，如果那些真的是梦。”

“为什么楼德华为危险滑跪道歉之前，我就梦到了。”

“为什么大x突然去世之前，很久很久之前，我就梦到了。”

王诗允闻言一下子如遭电击一般愣住了，她不可置信低头看向赵婷婷，有些结巴问道：

“婷……婷婷，你……你提前梦到了？”

通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本就在强烈的灯光下没什么存在感的最后一缕夕阳彻底消失。

异乡的大地开始进入黑夜，

房间里尽管灯光很明亮，但是赵婷婷的话，让王诗允感觉房间里的光都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