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屋内已经铺上厚厚的地毯,郁翎直接拾了裙角坐在地上:“天家赐婚,轻易无法和离,这个选择我只有一次机会……”
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郁翎面前,鼻尖充斥着男子身上清爽的味道,掺杂了几分火气:“你若不是心甘情愿,你若嫁给我后不快乐,这婚不成也罢!“
“除却当初逃命之时,我何曾逼迫过你!这份圣旨是给你的保障,而非我的!”
郁翎看着近在咫尺的俊朗容颜,难得结巴了下:“你…你等下。你先起开啊!”
身前的人墙拉开了点距离,郁翎拎着裙角跑到自己床榻上,从床头柜中拿出了一卷明黄色的卷轴。
这圣旨她上次只是匆匆扫了眼未敢多看,放在家中也不甚安心便是带来了庄子上。
“……若要郁家独女意在和离,任何人不可阻拦。”
郁翎看到这行字时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只说了句:“是你同陛下说的吗?”
若以后是她做错了事情,想要借和离来逃避,无人可以阻拦,下了这道旨意的陛下又成了什么人。
连这种旨意都肯写,是江川太得圣宠了还是……
因着郁翎现在坐在床上,江川没有贸然靠近,只是站在床边:“这是我给你的保障。若你愿意嫁我,我发誓这封圣旨此生都不会让你用上;若你最后还是选择了旁人,这便是我赠与你的贺礼。”
“皎皎,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过的快活。”
见着床上的人一直没有说话,江川也没有再说什么,今日他同皎皎说的够多了。
他,也该走了。
“你是要回城?”
半个身子已经翻出窗台的身影一顿:“对。”
郁翎皱了皱眉头,握着圣旨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这庄子到京城即便骑马也要两三个时辰,那岂不是一夜都不得睡了。
“庄子上有多余的房间,早上早早离开,免得有人说我郁家待客不周到。”
撑着窗台上的手收了回来:“我能在外面的小榻上睡吗?”
郁翎怔了下,反过来提醒道:“羽初会一早回来,它许久未曾见你,怕是会攻击。”
江川想到当初差点被他扔掉的狼崽,忽然有些恰醋。
那狼崽子的运道可真好,连名字都是皎皎精挑细选出来的。
可他也与皎皎同生共死过,却……
“我不会伤到它,也不会让庄子上的人知道我来过。”
“……随你。”
左右当初在山洞中再狼狈的样子他都见过,又何必再纠结现在。
床帐放下后像是将床榻隔成了另一个空间,但帐外那道平稳的呼吸还是传了进来。
郁翎眼底是一片沉静,不见先前的半分羞怯。
毕竟这都是她算计好的。
若是江川再得寸进尺些,她也有法子应对。
只是……
君子之行啊。
若是原本的命运线中的江川怕是早就左了心性了吧。
心中无事的郁翎很快便陷入熟睡之中,也不知道床帐外有一人睁开了未有半分困倦的双眼,里面满是势在必得的痛苦和偏执。
人啊,是不知道满足的,得到了人就想得到心,得到心就想一辈子都把人握在手中。
但以上这些的前提都是先得到人才可以。
第二天一早。
姚黄准备好热水后便给自家姑娘端到房间中去,一进门才发现姑娘已经起来了。
“姑娘,您今个儿怎么起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