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套明规则,还有一套暗规则,两套规则,相互交织在一起,纠缠打斗着,死去活来的,翻来覆去,重复里变异,变化中,又回到旧巢壳里去,相依相杀,相容相生着。”文珊青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激情澎湃的话语。
“你没喝酒嘛,只是喝了些,咖啡而已,怎么会如此的,狂放肆意?说出离经叛道的,奇谈怪论,你是清醒的,还是自我装醉?还是装疯卖傻?”丛一平好奇的问道。
“我当然,没喝酒,也没发疯,只是一时的,真情流露罢了。我就是不相信,自己的命运,能被某种力量操控!老是觉得,自我很强大,似乎是我行我素,自我走天涯,行天下。
其实,当然是一种幻觉了。一种被某种死循环,所裹挟的简单重复。没有多少客观的理性,只是一种,异类变迁蔓延。”文珊青顺理成章,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泻千里。
旁边的吉他手,似乎在刻意和她暗合着,一种节奏里,奇特的旋律。
咖啡厅里,彼此都仿佛在,窃窃私语,没有人,是讲演样的激昂,都是小声地,私语般的交流着。
那个吉他手,似乎有某种感应,就这样,被她的密码所解套,跟着她的意思,在和谐伴奏。
如此的天籁,惊诧的协奏曲。让灵魂被大河的波涛,推动着,向前奔流着。这是已有的,更是既定的,社会模样的自然而然。
有人说,是天公作美,有人说,是人为操作,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动生发,一去不复返。都是人类,自己发明的,说给自己听,表演给自己看,当然只能在,自己的圈子里传递,并且这样的,直接下传流淌到,更不可知的,未来里去了。
天色渐晚,夜幕降临,咖啡店里,不同格调的灯光,通体的协调,风格的绝妙变化着,冷色和暖色,也自然是,浓淡总相宜的贴切。
两个人,喝完咖啡后,坐了不知道多久,
文珊青先起身说道:“回去吧!我明天,还有个,预约咨询个案。当事人,早就提前完成了付费。受人之托,不可以,误人之事。”
“你做心理咨询这么久了感觉如何?”从一平问。
“作为一个心理咨询师,一天到晚,听到别人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总是要从悲凉无助里面,给出线索,给出希望,给出动力。让她获得更大的生命力。
你别说,对于我目前的这份工作,我还是很上瘾的,给多少钱,都无所谓了。关键是自己享受这个过程。让自己的生命,不知不觉中,影响到另一个生命。提起这份工作,我就兴奋,我就上感,我就沉醉在,那份无尽的快乐里面去了。”
“太好了!真为你开心!嗯,我这边家里,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还要出去,忙一阵子,为了这画画的业余爱好,生生让我,给整成了身不由己的,刻板教条,被动成了一种机器的僵化。”丛一平说着,也站起身来,两人一起,走出这家,名典咖啡店。
在西京城的城南,两个人,各奔东西,踏上了回家的路。
丛一平,没走几步路,就来到了一个公交车站,站在那里,加入等车的队伍。
心里想着,这个文珊青,的确是个奇葩,在上大学,那会儿,就是个怪胎,不合群,不交往,只是独往独来,埋头在自己的世界里,看起来,也是平平淡淡,却常常回到宿舍里,言语离奇,行为从来似乎,都不在大众的常规和逻辑里。
外表上,都能契合整体规定,毕竟那个时代,没有人,过分的离经叛道,社会根本没有开放到,很先进的程度。
只是从二年级第二学期开始,这个文珊青,眼看着一个行为怪癖,性格上基本上不合群的人,却遭遇了一个长久的情痴,那个本班里的情圣,也是以诡秘的行为,玩起了一个长期的,不可思议的,围追堵截般的,马拉松追求游戏。
这个情圣,持久地坚持着,耐力好得惊人,他俩的游戏,就再次变成了,众目睽睽下的焦点。
车来了,丛一平上了车,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继续想着,文珊青的那些故事。情圣,本班的情圣,痴痴地,追求了两年文珊青的情圣,名字叫宋卓然,一个帅哥的模板,一个帅小伙子的颜值,一个才子的天赋和格局。
多少双眼睛,都变红了,发绿了,几乎成了宿舍里的“报警器、消息树、护花使者”。对了,也不知道,在一个什么样的时间点,文珊青这个石头,居然被捂热了,两个人的互动,渐渐成为一种美好的风景,还是让无数双眼睛,投来羡慕嫉妒恨的光芒。
那个时候,自己天天,忙着学习,按部就班的,学习着专业课程。争取门门功课,都优秀。好在毕业分配的时候,获得好的工作。
毕竟在年轻时候,每个人的目标,是绝然不同,甚至是差异巨大。个人都在,自己的车辙里,奋力向前。
丛一平感觉到,自己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的,奇葩游戏,做个观众,在茶余饭后,足够轻松,又快乐的情趣。
谁都以为,结局是终成眷属的那种。谁知道,毕业的时刻,那个三代单传的宋卓然,强行被家里,拆散了这对鸳鸯,说是按照老一辈的风水八卦,阴阳和合,把这个宋卓然带回家去,给安顿了媳妇,八字阴阳黄道吉祥的日子里,就结婚生子。
棒打鸳鸯的故事,变成了一个神话小说,传扬在同学们的嘴里,嘴唇间红口白牙,交给岁月,去切割,去雕琢,去铸造。
记得那个,毕业的时刻,他俩的大戏,几乎是天天在上演,而且,常常都精彩绝伦,被当作一道好菜,时时刻刻被人吃,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梅花三弄,千里相送,终有一别,天各一方,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至今,都是传奇故事,活在这丛一平的眼里心里。嘴巴,从此闭上了,毕竟是,他人的精彩神话,自己只能说,是个观众。角色定位,决定了,后期的消失殆尽。
磨平了,抹掉了,就变成了疙疙瘩瘩,山山水水的风景,后来,居然还是了无痕迹。时间的切割重塑是惊人的。
这个文珊青,后来被自己的学长,苦苦追求,学长是个哲学家,居然也是,被文珊青这样的奇葩,所打动,又是一个新的长征路,又一个马拉松。
据说,文珊青和学长的故事,也够大家,说不完,看不够的,神话的故事的精彩程度,是超凡脱俗的代名词。
丛一平在车上,望着车窗外的街道和行人,再看看车内的,兵马俑似的雕像群体,活灵活现的呼吸着,喘着气,嘴巴动着,行为举止,都是合情合理。没毛病的游戏,就显得平平淡淡。泛不起丝毫的波澜。
丛一平突然笑了,想起来,刚才在咖啡店,那个文珊青说的话语,的确是,有什么样的大脑结构,就自然呈现出,一张和气还真相的麦芽糖。
天天的谈资,从此,就在咫尺天涯间,传送。
每个人,在议论辩驳的时刻,都加进了自己的私货,不留痕迹,来去无踪。似乎有自觉地,把别人的故事,变成了一面镜子,照出自己的妖气和诡异劲儿来。
天哪,每天看到了都是一个个鲜亮无比的心灵镜子,还真是有趣有味,有好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