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只赶了一辆马车,鸿歌驾马,云峥在车厢里抱着云枝。
“就去那里,快点!”
许栀虚开眼睛,突然坐了起来:“停车停车,我要下去。”
云峥愣住:“你……”
许栀已经夺过鸿歌的缰绳,使劲勒停了马儿,却被云峥拦腰紧紧箍住。
男人气急败坏:“你诓我?!”
许栀在他怀里扭动身体:“哎呀我不是故意的夫君~刚刚真的很疼,人家都吐血了,那还能是骗你的?只不过现在好多了嘛。”
云峥惊疑不定看着她:“还是找个大夫看看。”
“不要,我要下去玩儿,我要投客栈沐浴,你看我的衣裳,我最喜欢这件了,都脏了也刮破了,夫君你给我买新的好不好?”
一路上她最不能将就的地方,就是用水不方便,没办法沐浴。
她已经抱怨好几回了。
集市上人声鼎沸,小镇的道路狭窄,因为他们的马车骤然停顿,堵塞了来往的行人,已经不少人围上来冲他们嚷嚷。
鸿歌与云峥二人打扮十分低调,唯独许栀不肯配合,每天都穿得花枝招展。
她颜色靓丽,人们少不了多瞧两眼。
云峥只觉得头皮发麻,生怕人群中有一双眼睛认出了她,拿戴帽子的披风将她一裹,抱着跳下马车,挤进一条岔道。
许栀被兜头围了一脸,不悦的抱怨:
“说实话,你不是经商,而是做贼的吧?”
周围没人了,云峥翻开她的帽子,将她抵在墙上:“你说什么?”
许栀不服输的与他对视:“我说的有错吗?那为什么带着我躲躲藏藏?你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云峥的脸色很不好看,思考着怎将她安抚下来,继续赶路。
落霞山留下的痕迹那么多,就算特地爆破了一块巨石将他居住的房子砸了,也不是万无一失。
云枝说得对,他就是一个贼,他偷了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许栀忽然抬起胳膊环住他的脖子,“我们两个肯定不是夫妻,我是不是别人家的小妾,跟你私奔?”
云峥:……
“我们是正正经经的夫妻,盖了官印的婚书还能作假?”
许栀兴味盎然的小脸一垮掉:“好没情趣。”
柔若无骨的巴掌推开他:“别耽搁了,让我去买身衣服洗个澡好继续赶路。”
她竟然,是在与他调情吗?
云峥只觉跟她在一起,时时天上地下的来回,已经被折腾得彻底没了脾气。
上前抓住她的手:“好栀栀,夫君陪着你。”
鸿歌来这里打听过消息,除了盛传太子沉迷黄老之道外,并没有下搜捕文书。
人们除了感慨太子妃命不好以外,并没有影响日常生活。
他拿手绢为云枝蒙了面,牵着她走去大街上。
云枝不情愿的嘀咕:“我是见不得人吗?”
云峥迅速弯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是我不喜欢娘子的美貌被人看见。”
许栀赏了个白眼。
小镇各族杂居,三人走进全镇唯一一家成衣铺子,里面的东西却乏善可陈。
价格最昂贵的一批衣物,被云枝嫌弃款式老旧、颜色暗淡。
“这个镇子小,娘子将就一下,等下一个城镇为夫再……”
“呜呜呜我的阿峥好命苦啊,家没了,好不容易投到太子旗下,重新受到重用,居然一场地震就没了……”
“送我离开的时候郡主还好好的,我刚干出成绩,就等着所有人对我刮目相看,郡主亲自表扬,她怎么就病了?”
“哇呜呜呜,阿峥我的阿峥,啊啊啊郡主可怜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