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死……”

他又一次躺在地面，气息微弱，已经是弥留之际。

“谁都能死。”余弦坐在秦源身旁，抹去嘴角的鲜血，明明前一刻还在打生打死，这时候却如同好友一般坐着。

“我……死了……还有谁能为萍儿……报仇……”秦源两眼无神，他突然感觉身体好冷啊，就像在大雪天一样。

“我说了，谁都能死。”余弦吐出口血沫。

“我不能死啊……”

“你他妈别说了好不好！”

“我不能死……”

“我说了，谁都能死啊！”余弦突然暴怒的揪起秦源的衣领，将他拉起。

“哪怕州牧，也能死！你杀了这么多的人就为了修炼魔道功法，所以必须死！

州牧之子害了人，也要死！

没人让他死，那我就去让他死！

没人去报仇，那我就去替你去报仇！

这样可以了吗？可以安静的给我去死了吗！！！”

余弦咆哮着。

在咆哮下秦源安静下来，他像个尸体躺着，微微起伏的胸膛勉强让人知道他还有着最后一口气。

余弦正放下心来，突然秦源又动了。

“是吗……”秦源忽然笑了，“我……信你，你说过……你，一诺千金！！”

“对，我一诺千金！”余弦咬牙。

“那么，我有个请求。”秦源像是回光返照，脸色红润了不少，他抬起手以同样的方式，猛的抓住了余弦的衣领。

“用你控制村民的那种方式，在我死后，控制我的身躯吧！”秦源同样咆哮。

“我希望，你在杀死州牧之子的时候，能够让我的身体，进行最后一击！”

秦源怒目圆瞪，余弦注视着他，沉默片刻后，缓缓点头：“好。”

见得到了回应，秦源终于松开了手，大笑着倒在地上。

但他还未死去，只见一片血气升腾，然后如沸水一样浇在了他的身上。

秦源正在用最后的灵气，重新运转血炼魔功，然后，活生生的炼制自己的身躯！！

余弦没有阻止，他看着秦源在自我炼制中彻底的没了气息，血炼魔功也随之停止，最后秦源留给余弦的，是一副强度堪比筑基期的尸体。

“那萍儿究竟是谁？”李月笙这时走到了余弦的背后，低声问道。

她不明白怎样的一名女子，居然会让秦源拼了命的，想要为她报仇，甚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以强大的精神不想让自己迈入死亡。

“还记得早晨老陈去拿山魈毛发，我们在村里闲逛时走进的那户人家吗？”

余弦轻声说道，“那户预修亡斋的人家。”

被余弦提醒，李月笙此时也想了起来。

那名头戴白巾的夫人，祭拜的牌位上刻着的名字，正是李萍儿。

“不管她是谁，在这家伙心中，就是个能够让他付出所有代价去报仇的女孩。”

余弦叹了一口气说道，随即可怜巴巴的看着李月笙。

“喂喂，你就不打算扶我起来吗？”

“哦哦！”李月笙这才反应过来，一脸窘迫的将余弦扶起。

“啊！轻点轻点！”

“腰要断了，要断了！”

“砸到腿了！”

“不是，月笙兄，你还是放我下来吧！不用你扶了，我自己能走！”

“啊！我的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