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台查明了确实有人开采矿石私自囤积兵器,这可是可以归为谋逆的大罪,郑勉虽然还是死咬着没有承认,但是因矿山与郑开儒的关系,他开不开口,都已经不再影响郑家上下受到牵连。
小镇上失踪的人,八星司与京兆府找了多日都没找到,后来有渔夫在城外四十里的大河中,却捞到一具已经高度腐败的男性尸体。
经过多方查验、推测与对比,八星司怀疑那尸体就是他们在找的人,显然人也是早就被灭口了。
于是,这找人一事,终于也告了一段落。
这尸体发现后的第十日,安王府再次在郊外发现了溪流的踪迹。
这一次与先前有所不同。
她的身边,还多了一位女子。
但是,最后关头,还是被两个都擅长用阴招的女人给逃走了。
秦鸣一连三次都要人逃走,气愤不已。
在他讨厌的人中,水乔幽在他心中的分量滑落到了第二。
不过,他也没有替自己推脱责任,回去之后,向楚默离主动请罪,怀疑另外那个女人是溪流在双溪楼中同她一样侥幸活下来的下属。
可是,有一点,他又觉得有点奇怪。
他们发现两人时,另外那个女人好像是被溪流控制住的。
她们见到他们后,那女人却又帮着溪流对付了他们,随着溪流一起逃跑了。
楚默离听着他说了溪流身边多出的那个蒙面女子的一些情况,注意力却放在了此人身上。
虽然庆王治府有方,庆王府众人口风都严。
五日前,时礼还是从与郑侧妃院里伺候的人里打听到了庆王安置那位胡姬的院子里,她们先前随郑侧妃去时见到的就是与红绮相像的女子。
这件事让楚默离意识到,庆王每次偶遇或者特意请水乔幽喝茶,绝对不是只是想要招贤纳士那么简单。
他们之间,或许也是如水乔幽与杨卓之间一样,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们之前一直找不到这人,楚默离与水乔幽谈过之后,想过这人或许其实也落在水乔幽手里了。
听到秦鸣说的这事,他骤然有了新的猜测。
难道是那红绮自己跑出来了,可还没跑出中洛,就又落到流窜的溪流手里了?
至于,溪流从庆王府里劫人,以她的能力,应该还是不可能的。
若真是如此,楚默离能理解溪流为何会抓这红绮。
只是,这人这么巧,就落到她手里了?
案子查了多日,御史台也查到了一点那些消失的银子的线索。
郑侧妃那次去牢中看望过郑勉之后,青皇未再允许过与庆王相关的人去探望郑家任何一个人。
雍国使团离开后,御史台虽然没有查到庆王与郑家做的这些事有关联,青皇暂时也未给庆王派过重要的差事。
在庆王闲了多日后,青皇终于给他派了个活,却是去修纂史书的‘重活’。
有人猜测,青皇终究还是有些不信任庆王了。
庆王本人却不在意,青皇不给他指派差事,他也没有不满,青皇让他去修纂史书,他兢兢业业去做,从不抱怨。
颖丰公主依旧被青皇禁足在府,多日来,青皇也未召见过他。
楚默离给何大公子带去青皇收回了公主府管辖颖丰的权力的消息后的第七日,何大公子写下了认罪书,指出一切都是他的错后,在牢房上了一次吊,但是因为被狱卒及时发现,没死成。
又过了五日,他又割了一次腕,最后关头,却还是没死成。
这一个月内,他前前后后通过各种方式,自尽了四次,可是,最后都被尽职尽责看守的狱卒从阎王那里拉了回来。
因他这份不屈不饶求死的坚韧,成为了京兆府大牢的重点照顾对象。
不过,这何大公子求死认罪的心虽然很坚决,可私铸兵器的罪名,他是打死不认,也坚决表明此事与颖丰公主没关系,坚持声称,此事他们都不知晓。
作为父亲,尚书令何道痛心他走上歧路的同时,也知,有罪当罚。他忍痛秉持正义地向青皇及办案的各方表明了,不必顾忌他,他既有罪,一切按照律例办就行了。
这一个月里,都水台虽然时不时还是要配合御史台调查,可总体已经比先前好了很多,上上下下都轻松了不少,水乔幽算是清闲地过了一月。
她那后院邻居家里也未再出现过不请自来的客人。
另外,这些日子,水乔幽都有按时去找夙沙月明复诊。
夙沙月明消息渠道广,她每次过去,都能从他那听到雍国使团已经行至了何处。
虽然这些水乔幽从来没有托他打听过。
她那小院门口的药每日早晚两次,从没有断过,她与甜瓜,也照旧没见到过一次送药的人。
楚默离更是没再去找过她,也未再与她在外面偶遇过。
若不是那每日早晚准时出现的药,两人好像真的是从来都不熟,没有了交集。
那些药,水乔幽依旧从未喝过,早上的,甜瓜负责倒,晚上的,她都喂给了那棵红皮榕树。甜瓜给她熬的,她也没喝。
这便让夙沙月明有些奇怪,她如今次次都按时来复诊了,也没以前那么忙了,身体怎么反而好像变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