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暗暗捏紧了手中的锦盒。
她如何能满意?
此玉牌是她不久前赠与男宠的,那男宠以伶人的身份居在后宫,入了夜便会换上内侍衣裳入她宫殿,一解她这深宫寂寞,让她享受床帏之内的鱼水之欢。
男宠样貌俊美,年轻强壮,深得她喜爱,可如今命丧裴季之手,让她愤怒之余,又是心惊。
裴季对宫中的事情了如指掌,竟连她在宫中养了个男宠的事都知晓!
裴季身后侧低垂着头的飞卫开了口:“此伶人在宫中胡作非为,淫/乱后宫,与多名宫女私通,恰巧被大人撞破。大人吩咐锦衣卫对此伶人处以宫刑,再断起筋骨,本想留他一命。可谁曾想那伶人竟自尽了。伶人自尽后,有人发现他身上竟有安懿宫的玉牌,想是在安懿宫盗取的,所以大人便给太后娘娘送还回来了。”
话到最后,裴季微微捻动指中扳指,似笑非笑地问:“不知微臣的这一份礼,太后娘娘可还满意?”
太后已经敛去了那一丝厉色,若无其事的把锦盒盖上,放到了一旁,笑了笑:“不过是个伶人罢了,竟敢淫乱后宫,裴指挥使想杀便杀了。”
裴季淡淡一笑,意味深长:“昨日太后娘娘送的那一份礼,微臣也铭记在心,下回太后娘娘再赠礼,微臣定然加倍送还。”
说罢,略一拱手,转身步出正殿。
步出了正殿,步履沉稳依旧,神色却倏然冷沉。
裴季一离开,太后蓦地拿起锦盒,朝着殿中地上狠狠砸去,怒目而视那从盒中摔出来的玉牌。
裴季出宫后便回了府。
回到府中,已入夜。
进了房中,侍从端来凉水给他净手。
净手时,侍从端着帕子在一旁候着,道:“今日有几个姨娘去了兰茵院,二姨娘和六姨娘也在其中。”
裴季拿起帕子擦拭双手,想起昨夜那咬紧唇瓣承欢,最后低低啜泣求饶的女子。
微微一挑眉,回想起昨晚之事,虽身中了药,但也确实尝到了几分趣味,所以难得问起后宅之事。
“九姨娘见了她们?”
侍从应:“并未,所以六姨娘恼羞成怒的在兰茵院骂了九姨娘是得意忘形的玩意。”
裴季把帕子扔回托盘中,淡淡道:“倒也不蠢。”
侍从想了想,问:“大人,可需表个态?”
裴季沉吟了一息,吩咐:“你去库房,随意挑选几样东西去兰茵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