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想再忍耐一下,他怕打开了情感的闸口,那以后就无法再伪装成单纯的“旅游同行者”了。
“看着我。”唐元的目光涣散,鬓角濡湿,她的手贴着肖恩的脸颊,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侧,催眠似地呢喃:“你喜不喜欢我。”
肖恩的心跳乱了乱,他握紧拳头,青筋都鼓起,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
唐元耐心地看着他,她的皮肤已经染上了殷红,但她的神智却依稀回笼。
不是所有人都会对她产生爱慕,她是不是太过自负了?
外面的雨渐渐变大,潮气夹杂着雨水灌进房间中,唐元抽身离开,一双匀称白皙的腿晃晃悠悠地迈向窗边,她伸出一只手去接雨水,温凉的雨水划过她的肌理,却依然没有延缓那灼热。
“抱歉,”唐元的声音有些沙哑,她拍了拍头,撑着年糕般发软的身体蜷缩到床上,因为痛苦,眼中逐渐沁出泪水,她鸵鸟似地钻进被子里,瓮声瓮气地道:“麻烦你先出去吧,我明天再来找你解释。”
她蜷伏在被窝里,自然也就错过了肖恩眼中蓄着的复杂情绪。
或是见猎心喜,想要将她吞吃入腹。
或是见而生畏,担心是黄粱一梦。
他知道现在的唐元不对劲,而他不想做趁虚而入的人。
唐元这一天过得极不安稳,像是浑身都被碾了一遍,然后又被堆起来重组,她哆嗦着,双手使劲地抠着床单,她屏气,等着最难熬的那一刹那过去。
她整个人颤了颤,那难耐的灼热才退去。
她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然后渐渐地爬起来。
床单上都洇湿了一块水印,她觉得有些渴,而且还有点饿。
唐元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
打开房门,唐元探出头,她从冰箱里取出一瓶朗姆酒,然后打开窗户,吹着凉风。
“好点了吗?”肖恩听到动静,就从房间里走出,他根本就睡不着,唐元那异常的举动,让他的心七上八下的。
“好多了,”唐元喝了口酒,她抿抿唇,朝肖恩解释:“你应该知道纯种吸血鬼有两个成年期。”
肖恩愣了愣,他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露出倾听地姿态来。
“当然。”
唐元接着说:“第二个成年期就是纯种吸血鬼的择偶期,时间差不多是一天,在我没找到配偶前,我每年都会有这么一天。”
想到唐元的那副引诱的姿态,就像是塞壬诱惑水手般的喁喁低语。
他只差一点就压抑不住迸发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