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离房间并不远,肖恩显然经过了管家的培训,他自然地走在前方带路。
唐元跟在肖恩的身后,肖恩的马甲已经有了褶皱,内里的白色衬衣外翻,露出了边角,有些凌乱,但现在内心备受煎熬的血仆全然忘记了应该遵循的礼仪。
他旋转开房间的把手。
洛可可风格,红与黑交织的色彩遍布整个房间,月亮的清辉透过五彩斑斓的琉璃洒到床铺上。
唐元扑到在床铺上,她的脸埋在柔软的鹅毛被上,半晌,她侧过脸,从发丝的缝隙中慵懒地望着肖恩,道:“嗯,打开窗户,然后给我脱鞋。”
肖恩觑了眼琉璃窗,他僵硬地拉开,唐元的房间外有一方花圃,里面栽种了艳丽的红玫瑰,红玫瑰兀自热烈的开放,馥郁的香气顺着窗户飘散到唐元的房间里。
怪不得这位女王连血液里都是玫瑰花的味道。
肖恩的口腔里,还弥漫着血腥气,他踟蹰着,磨磨蹭蹭地走上前握住唐元的脚踝。
他的手掌细长,并不是很宽大,但此刻仍能轻而易举地将唐元的脚踝纳入手中,他褪下那双高跟鞋。
唐元的足弓很美,脚趾透着淡淡的粉色,肖恩愣了下,立即将唐元的脚塞到床上,站立在旁侧,听候指令。
“明天,会有一场宴会。”
唐元翻了个身,面朝上,一只手无意识地玩儿着发梢,她总觉得自己还是那个身材丰腴的女人,因此也没觉得小萝莉做一些具有成熟风情的举动有什么违和。
肖恩垂下头,长而挺翘的睫毛颤了颤,道:“殿下是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是我需要准备什么,是你需要准备什么。”唐元的眼神有点玩味,借着朦胧的月光,她能清晰地看到肖恩的脖子和耳垂都染上了粉红,那副纯情的模样,还真是唐元有些诧异。
这么害羞?真的能够解剖尸体,面不改色吗?
唐元将刀具藏到枕头下,她跪在床铺上,拉了拉裙子,裙摆已经后退到了大腿,粉红色的吊袜带若隐若现,她捻了颗床头的葡萄,毫不在意所谓的礼节,红润的嘴唇吐出颗籽。
肖恩更不敢动了。
他在流浪途中听到了不少与娜塔莎相关的传闻,有说她荒淫无度,专爱吸食青年男子鲜血的;也有说她草菅人命,屠杀了不少庄园奴仆的;更有说她丰腴过人,面目狰狞的。
但凡这些流言蜚语,有一个应验,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在唐元松懈地时候,咬破她的咽喉。
但,就这两三天,唐元除了吸食鲜血,就是睡觉,而且睡觉的时候……还很警惕,他每次下定决心动手,就会对上那双满是狡黠的猫儿眼。
最后的结局,无非是被唐元不轻不重地咬上一口,吸点血。
要不是忌惮神出鬼没的管家,他可能就直接行动了。
哪用得着这么憋屈。
肖恩的思绪翻转地很快,唐元却看不出,她只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切,缩到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