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舅甥俩一直吃住在一起的?
赵乔乔与卫嬷嬷见面后,立即就回去了。
殷槿安下朝,就去接了九天,九天看见二舅来接,拉着他手说:“二舅,安帝给我说了好多衣服,安帝做饭可好吃了。”
“你去和周启泽小哥哥去玩吧,我和安帝、辰帝有事商量。”
谢昭昭看着蹦蹦跳跳的九天,说道:“槿安,你是怎么认识九天的?”
周少羽立马把耳朵竖起来。
“我当时情况很不好。”殷槿安说,“那时候我才醒来,全身疼痛,虚弱至极,砸断锁铁链爬出屋子。然后就在门外遇见了九天。”
他把那天初遇九天的事说给谢昭昭听,谢昭昭听得很难过,没想到阳盛帝如此畜生。
周少羽道:“九天是她师兄送来的?”
“是,她一来就喊我二舅,说实话,至今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喊我二舅,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我都没有姐妹。”
谢昭昭与周少羽都没有说话。
他俩来时就已经商量过,九天的师父明确告诉他们,九天十二岁才能回来。
她来到殷槿安的身边,一定是她修道的一部分。
他们想念女儿,便要为之打算长远,不能相认。
只要她一切安好,再晚几年相认又如何。
再说,玉龙国强大,周边国家不敢有所举动,但是若是知道九天就是他们流落在外的女儿呢?
“既然她来到你身边,这便是天意,你好好待她,我们是兄弟,齐国有任何事,玉龙国绝不袖手旁观。”
楚中天和王立请求辰帝和安帝,要见一见殷槿安。
两人允了。
楚中天和王立过来,殷槿安看他们的神色,便说:“朕知道你们想什么,无非是看看朕如今长什么样。”
“是。”两人都热切地看着他,“臣当初,亲眼看着二爷入殓,亲自送到世安城,下葬……二爷回来了,我们十分高兴,可是我们不知二爷是如何从墓里出来的?”
“你们觉得,朕还是原先的二爷吗?”
“臣觉得是。”只是没看见脸,不放心。
殷槿安笑了笑,说:“王八刀,林蛋大,朕八岁时就因为念错你们的名字,被殷槿灼陷害,嘲笑,被母亲嫌弃,朕其实不是很想做回那个殷二了。但是朕又不舍得不叫殷二爷,因为,朕还惦记着你们。”
他感慨地说,他也有私心,希望他们都别忘了自己。
如果,一起长大的兄弟,并肩战斗的兄弟都忘了自己,他活着有什么意义?
不过,他现在有九天,九天就是他奋斗的全部意义。
“当初九天来到朕的身边,其实也给了朕生的希望,因为朕很想活着回大乾,找你们,告诉你们,殷二没死。
“朕就一直憋着这一股劲儿,熬到今天。”
周少羽说:“你必须好好活着,就算我们不在了,你也要好好活着。昭昭因为你的死,落下心疼的毛病,每次去你的神庙,每次都昏过去。”
酸,醋坛子都倒了!
但是,他必须叫殷二知道,不然他家昭昭不是白难受了?
殷槿安沉默了一会子,笑了,淡淡地说:“活观音,兴许,我能重生,还是你给我建庙,得了香火才又有生的机会呢!我可要长长久久地活,对得起你给我建的庙,对得起兄弟们烧的香。”
没有谁再想去看他的脸,重要的是,傲天帝是他们的兄弟,殷槿安,殷二爷。
面具后面无论相貌如何,他们的眼里,他都是大乾那名鲜衣怒马的穿街少年。
夜饭大家是在宫里吃的。
开宴后,卫嬷嬷笑着过来喊九天:“龙骧公主,老奴来伺候你吧?”
“不用呀卫嬷嬷,我和二舅一起吃饭。”
“可陛下要谈论国事,你随老奴去那边桌子吃好不好?”
“我不去,我要和二舅在一起。”
卫嬷嬷把那面精致的木制面具给九天:“这个好不好看?要不要跟老奴去试戴?”
九天看那面具做得极其精细,是个小狐狸面具,花纹刻得极其精美。
木质的,很轻巧。
“卫嬷嬷,这面具哪里来的?”殷槿安不动声色地把面具接过去,翻来覆去地看。
卫嬷嬷道:“就是街上买的,看它精致,就想着龙骧公主喜欢戴面具,便给她戴着玩,这个轻巧,不容易压鼻梁——公主,跟老奴去试试吧?”
周少羽与他们离得不远,对北尘说:“那面具朕看着眼熟,你拿来,朕看看。”
卫嬷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是有些不安。
为什么啊,一个面具,都惊动玉龙国的陛下了?
北尘把面具拿给周少羽,周少羽翻来覆去地看了,又在鼻子下嗅了嗅。
“这位嬷嬷,面具到底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