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半句，沈沐欢特意顿了顿才说，“……可能他们不会结婚了。”

“为什么不结婚了？”顾聿一不知内情。

沈沐欢也没有再解释。

她沉闷着，一直回到家后，也没有再提及关星辰和顾之珩的事情。

收拾了一些明天婚礼上要戴的珠宝。

沈沐欢准备自己开车回去。

“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她的情绪淡淡的。

顾聿一察觉了异样。

牵住她的手，“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没有。”

“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可你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他可不希望，明天娶到一位愁眉不展的新娘。

沈沐欢本来是不想说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问了一句，“顾聿一，如果现在关星辰说，她可以嫁给你，我们的婚礼是不是就可以作废了？”

顾聿一愣住。

他听得发懵。

“她有病啊，要嫁给我？”

“我是说，如果她也愿意嫁给你，你会选择我，还是选择她？”沈沐欢一瞬不瞬地盯着男人的眼睛。

但凡他犹豫一秒，她和他就结束了。

顾聿一不知道，为什么沈沐欢突然问这种无厘头的话。

他就是觉得她情绪不对。

“我当然选择你啊，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回江城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她是冲着你来的，又不是冲着我的，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沈沐欢承认自己想得多。

她也知道关星辰不是那种人。

但是，她的心就是莫名有些不踏实。

关星辰和司遥不一样的。

只要她站在那儿，她就是那道璀璨耀眼的白月光。

而自己，什么也不是。

“我回去了。”她扭要走。

他从她手里拿过车钥匙，“我送你。”

车子开得很慢。

沈沐欢一直望着车窗外面发呆。

偶尔，他会听到她浅浅地叹息一口。

这哪里是一个明天要当新娘子的人啊。

他很怕。

怕她一扭脸跟他讲，要不婚礼取消吧。

想到这些。

顾聿一一脚刹车踩在了原地。

沈沐欢被惯性猛地拽了一下，收回神游的思绪，“怎么了？”

“沐欢，明天我们就要结婚了，你……不会，不会不想嫁给我了吧？”尽管他不想一语成谶，但他还是觉得不踏实，“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我会改的，你别这么对我好不好？”

他眼底涌动着不安，焦虑，恐慌，和不确定。

他抓着她手的指尖轻轻地抖着。

沈沐欢心里感觉很乱。

不想结婚的念头，也不是没有在脑子中闪过。

可……

两家的亲戚朋友，还有两家各种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人情往来的达官显贵，都已经通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