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吗？”

叶悠并未因为白斗的话而感到惊讶。

他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幽幽道：

“可是你知道吗，这些年来妈妈和小樱过得也并不如意。”

白斗眼神一凛。

“听小樱说，以前的妈妈其实是一个非常严格的母亲吧？”

白斗眸光微颤。

记忆中，在家里呵斥他和妹妹的角色恰恰是顾晗这个看上去极尽温柔的母亲。

而父亲总是会及时制止母亲的训斥。

然后含笑着安慰闯祸的兄妹二人。

“在白叔叔去世，你离家出走的情况下，妈妈她一个人肩负起了家庭的重担”

“为了照顾小樱的情绪，她忍下悲痛，曾经严厉的性格也变得温柔体贴。”

叶悠的脑海中也浮现出了顾晗的形象。

在他的印象中，无论他和小樱做了什么，顾晗都很少会发脾气。

就像是温柔的天空般，把一切好的，坏的部分全部包容。

叶悠将目光看向窗外，那昏黄的暮光铺洒在街道上：

“就连小樱那傻丫头也继承了妈妈的倔强。”

“有些事情表面上装作不在乎，其实总是想把全部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啊。”

咔嗒！

桌下，白斗的拳头悄然攥紧：

“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悠目光幽深，语气沉重：

“这些年来，改变了的，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一时间，白斗沉默了。

叶悠收回目光，淡淡道：

“别误会，和你说这么多，只是不想让小樱和妈妈伤心罢了。”

“毕竟，哥哥的职责，是守护家人！”

“事到如今，你还要坚持你的信念吗？”

白斗沉默良久，缓缓抬起头来。

“我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们”

他直视着叶悠，双目好似燃烧着赤红的烈焰：

“我发过誓，就算是生命走到尽头，我也要——”

“杀光他们！！”

一时间，周围的环境变得落针可闻。

一股诡异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

“汪汪汪！！”

突然，桌下的那只柴犬面色狰狞，对着叶悠狂吠起来。

叶悠转过头，幽深的眼瞳看了柴犬一眼。

后者登时尾巴一蔫，呜咽一声后又蜷缩回去。

“这样吗，我知道了。”

叶悠缓缓站起身来。

这一刻，他的嘴角依然挂着微笑。

但那幽邃的双眸却已经泛起一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