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锋眉头紧锁，控制灰潮再次加速，手持装有量子力场核心的长剑，冲向那量子幽灵，转眼间已经到了对方身后两三米的距离。

机械马的前进速度极快，身后的灰潮呼啸，沿路尽是倒地的尸骨，被灰潮吞噬算是送葬。

这特么还是不是个科学的世界！？

一只正在欢快爬动的蟑螂。

沈锋身下的机械马猛然停下脚步，探出一条机械触手将那爬动的生物捉住，放到了沈锋的掌心。

“我谢谢你啊。”沈锋一脸无语，不过也明白精卫是不想让他太过费心，毕竟基础物理学这种东西实在不是他擅长的。

走过几条街区之后，一直没有发现人类生活的痕迹，倒是有些老鼠和蛇之类的小型动物出现，似乎已经形成了一个光明消失之后的新的生态圈。

“一……一……一为……一为亿万……”

毕竟人类也是和蟑螂相仿的生物。

沈锋点点头，将蟑螂放回地面，心中稍稍宽慰一些。

而人类的眼睛自然是无法在黑暗中清晰视物，也就只能靠着听觉。

水声徐徐，沈锋骑在机械马上缓缓走到江边，却发现和印象中宽阔的黄浦江完全不同，眼前的这条“江”已经缩水了大半，降级成了一条河。

突然，有什么东西猛然一动，在一片苔藓之上爬过。

“哦哦，意识体！那是他的意识！小锋！智慧生命的意识真的是量子态的！”精卫的声音响起，对眼前的一幕满是兴奋，“这本来是一个猜想，没想到竟然能够亲眼看到这一幕！天呐，牛顿，爱因斯坦，玻色，狄拉克，杨振宁在上，要是那些物理学家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估计能当场高潮一百次，整个人都能爽成人干！”

那人类的体力似乎耗尽，速度明显慢了，仅仅是一个迟疑，已经被量子幽灵扑进了体内。

好在有水的地方，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生命。

沈锋神色一凝，身后的灰潮已经瞬间将他裹住，随后如同激流般沿着街道向前奔涌，让他的速度提升了数倍。

他的口中发出因恐惧而带来的压抑喊叫，光是看那拼命奔逃的背影都能看出他内心深深的恐惧。

灰潮的速度达到极致，仿佛是一片海浪簇拥着沈锋在街道上疾驰，十几秒钟后已经穿过了整条街道，出现在了拐角处那声音传来的地方。

转头望向不远处的一栋栋高楼大厦，按照精卫所存储的海城地图，这附近应该就是海城图书馆。

如果说有什么云层遮挡的话，那也应该有云层的光热反应才对。

有蟑螂，就有蛋白质来源，人类应该还能活下来一些……

沈锋双目瞪圆，看着眼前的一切，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太阳熄灭了，地球早就被冻成冰疙瘩了。

这些人形之中，竟然有五六个残缺的头颅，猛然睁开眼睛，张口发出凄厉而诡异的模糊嘶吼：

身后的灰潮同样四散开来，如同流水一般流淌，变得更加轻薄，更加隐蔽。

显然，在暗黑末世之中，自然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思考许久不得要领，沈锋摇摇头，直接沿着河边纵马狂奔，灰潮则在他的身后漫卷而去，寻找所过之处的生机。

这是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