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有个鸟用?那厮的心思难道本使猜不出?说些有用的,怎么办?”
眼见萧特末已经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刘六符无奈只得跟着走了进去。
“这位大哥,你知道唱曲儿的宋小小么?”
可没想到的是,敲了半天门,只一个青衣小婢探出头来问话,两人说明来意之后,那小婢抱歉的道:“两位爷,您二位来的不巧,京城名角宋小小今儿登台献声,公子爷约了好友去听戏了。”
“神经病!”
苏锦打发来人回去传话:今日不谈公事,辽使若觉无聊,可在汴梁城中逛逛,看看我大宋风物,领略一下天朝上国之繁华;只不过须得换上汉人服饰,以免为城中隐匿之西贼刺客所袭,性命攸关,不可大意。
“不认识,别挡路,俺这半筐子韭菜还没卖完呢。”
萧特末飞起一脚踹的他一个跟头,骂道:“笑话老子是不是?信不信老子剁了你的狗腿。滚!”
萧特末瞋目道:“咱们百十号人出动,刺客奈我何?你就是个老鼠胆子,且不说是否还有刺客,便是有,那又如何?老子狼牙棒是吃素的?”
萧特末左右踱步唉声叹气,转眼间刘六符端着杯茶倒是喝的有滋有味,气不打一处来,瞪眼骂道:“你倒是想个办法,要你来当我的副手,你他娘的啥事也不干。”
门缝中,那青衣小婢瞪着大眼睛骨溜溜的偷窥着他们,见他们离去,方才转身进屋,自语道:“公子爷算的真准,就知道他们要来,那个辽人身上毛真多,昨儿只见到脸,今儿个穿的衣物这么窄小,胳膊裤脚都露了大半截,全是黑毛,真吓人!”
萧特末长舒一口气,跟着那扭动的肥大屁股便往里走。
“银钱?哦哦,要买票是吧。”
“这位兄弟,你们可知宋小小今日在何处献声?”
萧特末气的直跺脚,这混蛋小子倒是悠闲自在,放着公事不办,倒跑去听戏。
刘六符忙道:“莫急莫急,主使大人,贸然出门恐怕不好,那小子虽惫懒,但提醒之事倒是务必要做;据说西贼余孽还在谋求刺杀我等,咱们可要小心些。”
刘六符无可奈何,跟着这个粗坯子办差,把自己这辈子能受得气都受完了,不过这一个多月来,倒也锻炼出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美德来。
萧特末和刘六符两人出了胡同来到大街上,硬着头皮沿街问人。
次日上午,辽国正副使臣萧特末和刘六符果真派人主动提出继续谈判。
“下官认为咱们还是要出门的,只不过咱们也来个疑兵之计,您将官服脱下来,还给身量眉眼酷似您的二虎穿上,要他带您的车驾出门;若有刺客的话,必然呆在馆驿左近窥伺,看到您的车驾出门,必然尾随伺机下手,待这些人被引开,你我青衣小帽从侧门溜出去,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么?”
“切,不爱聊聊也不用这么凶吧?瞧你那一脸的黑毛,山上才捉下来的吧。”
“嘻嘻……可不就是‘买嫖’么?客官长得威武,说话却当真文雅的紧,来吧,随奴家上楼来。”
刘六符忙拉住他道:“大……那个……大哥!好像不对啊。”
“宋小小?戏子我听梅兰秋的曲儿,那小子扮起女子来小样可怜见的,真招人疼!看的心里直痒痒,两位看来也是同道中人了?喂别走啊,咱们聊聊,这位大哥身上的毛真多,真是威猛。”
“……”
萧特末惊喜的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全不顾扑鼻的大蒜味,叫道:“真的认识么?她在哪儿?”
“哎呀对不住,太激动所致,还望见谅!是会唱曲儿的宋小小么?就在此处么?”
一路挨骂无数,忽然间就像久旱的禾苗遇到了天降甘霖,又像是寒冷街的冬夜,有人送来了热腾腾香喷喷的排骨汤,一间大红廊柱气派非凡,红灯笼迎风摇摆的店铺门口,萧特末听到了这一天来最美妙最动听的一句话。
那传话的辽兵怯怯地问道:“主使大人,就这么传话给那苏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