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弼仰头想了想道：“对了，是不是那个穿着花袍子笑眯眯的胖医师？”

孟太医忙道：“岂敢岂敢，救死扶伤乃老朽分内之事，再说他是您苏大人的兄弟，老朽更是要尽力了；实不相瞒，老朽的老家便在扬州府，年后几位本家兄弟来京探访，曾言及苏大人在扬州的一番作为，老朽虽离家远游日久，但家乡父老得大人恩惠，却也是从心底里感激的。”

孟太医道：“对，就是他，皇上命老朽接待的他，我和他谈了三天三夜，切磋两国医术，受益颇多。”

马汉哭丧着脸道：“爷，给想想办法，我还没娶媳妇呢，这幅模样，谁来嫁给我。”

马汉又开始大嚎，苏锦喝道：“嚎什么？没完了是么？”

孟太医拱手道：“自当尽心。”

孟太医道：“说的对，见怪不怪，高丽国本就开化不足，出些怪事也很正常。”

苏锦心头燃起希望，忙问道：“怎么了？此人不在人世？亦或是资费昂贵？再或者是踪迹难寻？”

孟太医呵呵笑道：“谁不说是这么说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外力所致那叫无可奈何，自残肢体那便是不孝了。”

马汉伤势稳定，手上的骨折接上之后敷上生肌滋骨膏药上了夹板，只待时日将养，将来当无大碍；难处在于脸部，倒不是说脸上的伤会严重到危及生命，而是萧大虎那一拳打得鼻梁骨粉碎塌陷，外加上唇撕裂开来，豁开的像个兔儿爷一般；活生生的将马汉的脸打得彻底破了相。

马汉干嚎道：“手算什么？鼻子没了，我今后怎么见人？”

马汉啐道：“你倒是幸灾乐祸，你鼻子没了试试？赶紧给我想个办法才是。”

孟太医皱眉思索半晌，忽然白眉一挑道：“老朽倒是见过会医治此症的医师，不过……哎！”孟太医叹息摇头。

孟太医皱眉道：“老朽无能，上嘴唇倒简单，用牛皮线缝合，长好之后只有些许疤痕，倒看不大出。可是这鼻子老朽实在无能为力，主要是这鼻梁骨被打碎之后，鼻头上的肉尽数糜烂破碎，已无形状，实在是不成。”

苏锦笑道：“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有的时候为了迎合他人的喜好，什么疯狂之事都能干得出来，见怪不怪便是。”

苏锦忍住笑问孟太医道：“孟大人，这脸可有法子医治复原么？”

苏锦摆手道：“些许小事，不要再提；孟大人尽管用药，再贵的药也无妨，便是那难寻的药物，差人去告诉一声，我必去寻来；只希望能将我这兄弟医治的活蹦乱跳便成。”

苏锦道：“他们高丽国几年来一次我朝？没准今年又会来呢。”

王朝跺脚道：“孟大人，别卖关子了，说他是谁不就得了，他提出什么条件咱们全答应便是。”

王朝看着马汉的脸也着实瘆的慌，于是对苏锦道：“公子爷，是要想想办法，这幅模样确实不能在外行走。”

马汉哈哈大笑道：“这倒有点意思，戴副面具打架定然拉风的紧。”

孟太医道：“手上的骨头断了七八处，不过倒也无妨，指头上的大经脉未断，老朽已经接上了骨头，敷了老朽祖传的生肌接骨的药膏，将养和一两个月便能复原；不敢说比以前更好，但决不至于有后遗症。”

苏锦用胳膊肘碰碰富弼，示意他不要火山浇油，端了把椅子坐在床头，低头检查马汉的手上的伤势，一边问孟太医伤势如何。

苏锦哈哈一笑道：“很简单，你便效仿古之兰陵王，带个金面具跟咱们出门办事便是。”

苏锦笑道：“谁说不想办法了？肯定要医治的嘛，这模样下雨天也存水啊，那可不成。”

苏锦咬着下唇想了想道：“那便派人去请，重金请他来医治。”

孟太医道：“金在中曾跟老朽谈及，高丽国最近流行一种医术叫做整形术，跟山野间的易容术有些相类，所不同的是，我大宋江湖草莽之中的易容术乃是借助颜料等外物让人暂时改变容貌，而高丽国的这种整形之术是借助药物和刀锯使人永久改变容貌，达到丑变美，胖变瘦，矮变高的目的。”

众人齐翻白眼，都这副模样了，还在想打架的事，真是悍勇无谓的亡命之徒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