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珍珍捏着裙角，迟缓地走到讲台上，在徐斌身边站定。

徐斌问：“你不搬一把椅子吗？”

贺珍珍站在徐斌身边，浑身不自在，她的脑回路也跟不上，呆呆地说：“我，我站着就挺好的。”

徐斌看了一眼她刚过大腿根部的短裙，没说什么，拿出一张卷子：“这是今天考试的卷子，你的成绩很不理想，把错题改改。”

贺珍珍看着几乎空白的试卷，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一张数学卷子，她只做了选择题和部分填空题，还都是蒙的。

大题一个都没写，就写了个答。

这张卷子上的每一个字和符号，她都认识，可组合起来，她就看不懂了。

偏偏徐斌还在一旁盯着她改题，贺珍珍想死的心都有了。

徐斌看着欲哭无泪的贺珍珍，耐心地问：“都不会？”

贺珍珍想撒谎，可她确实没有那个实力，哭丧着脸点了点头：“老师，你骂我吧，或者让我去楼道罚站，去操场上跑步也行。”

徐斌反问：“我惩罚你，你就会了吗？”

贺珍珍摇头。

徐斌拿过卷子，从第一道题开始，耐心地给她讲解，还延伸到了各种知识点。

贺珍珍没和唐悦她们一起玩的时候，也是个爱学习聪明的小姑娘，不然也不会靠自己考上一中。

后来逐渐迷失了本心，但内心深处还藏着几分学习的心。

她听徐斌讲知识点，不知不觉中听得入迷了。

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贺珍珍还有些意犹未尽。

徐斌问：“我今天给你讲的这些都听懂了吗？”

贺珍珍重重点头，不忘拍徐斌的马屁：“老师，你的讲题思路简洁明了，我现在就像一块吸满了水的海绵一样无比充盈。”

她已经很久没有学习过了。

突然觉得学习很快乐。

贺珍珍雀跃得像小女孩一样，就是肿胀的脸蛋有碍观赏。

徐斌轻咳一声：“你之前打下的底子很好，虽然荒废了一年学习，但接下来一个月时间，花费点时间和努力，也能考个二本院校。”

贺珍珍眼睛里流露出期待和惊喜：“真的吗？”

“真的。”

贺珍珍眼睛里迸射出惊人的亮光，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她荒废了一年多的学习，很多知识点都忘了，自己再怎么努力也追不上去，除非有人带着她复习。

贺珍珍艰难地启齿：“我请不起补课老师。”

徐斌温热的大手落在贺珍珍的发顶，动作轻柔：“高考前这段时间，我都要住校，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贺珍珍眼睛里一片茫然：“可以吗？”

虽然徐斌极尽温柔，她还是觉得很假。

他前段时间的暴怒和惩罚还历历在目。

徐斌可不是什么善良大度的人。

徐斌没有解释，而是用循循善诱的口吻：“你不想考大学吗？不想让老师带着你补习吗？”

贺珍珍几乎没有迟疑，坚定地点头：“想！”

她想考大学，想靠知识改变命运，远离糟糕的原生家庭。

徐斌满意地点头：“既然你这么想老师，那我就带你补习。”

贺珍珍拧眉，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徐斌这句话有歧义，可她想不明白哪里有歧义。

不管徐斌有什么目的，只要他带自己考上大学就行。

她的眼睛里迸射出对未来的期待。

徐斌达到自己的目的就离开了。

他走出教室的那一刻，把一支录音笔揣进裤袋里。

徐斌脸上带着春风得意的笑容，嘴巴还哼哼着愉悦的歌曲。

他离开之后，许栀栀从暗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