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时间地点，我发送到你的邮箱里了。】

许栀栀的心情猛然沉重。

她的尸体要下葬了，她无所谓，可奶奶呢？

奶奶要是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孙女没了，身体承受得住吗？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是照顾奶奶的护工打来的。

许栀栀忙不迭接听。

护工的声音很急：“许小姐，你快来医院一趟，病人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许栀栀霍地起身，面色凝重：“怎么回事？”

讲台上的班主任徐斌被她吓了一跳，却不敢呵斥，温声询问：“栀栀同学，你要干什么？”

许栀栀看都没看他一眼，拿着手机走了。

徐斌班主任的威严被挑衅，敢怒不敢言，怒气冲天地把手中的教案书摔在桌子上：“贺珍珍，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贺珍珍正在给伤口上药，突然被点到名，有些不知所措：“我…我不会……”

“你不会还不认真听讲？你把教室当什么，把我当什么了？”徐斌暴跳如雷地指着门口：“滚出去站着。”

许栀栀顾不上欣赏贺珍珍的窘态，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护工紧张地解释：“我早晨去食堂买饭，回来就看见一个男人站在病房里，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云奶奶的情绪突然崩溃了。”

“你安抚好奶奶的情绪，我马上过去。”

许栀栀坐上车子，一路上都焦躁不安地催促司机开快点。

司机踩油门都快踩出火星了。

二十五分钟的路程，十五分钟就到了。

许栀栀推开车门就往里面跑。

她刚走出电梯就听见奶奶崩溃的嘶吼声。

“不可能，我的阿芷不会死的。”

“她那天上学之前还告诉我，回来的时候会给我买红豆包，她从来都不会食言，怎么可能会死呢？”

“我的阿芷就像野蛮生长的小草一样坚强不息，她没那么容易死的，你一定是在骗我，一定是！”

许栀栀走到病房门口，看见慌乱的顾君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啪！

顾君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甩了一耳光。

许栀栀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顾君逸的半边脸颊都麻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许栀栀：“你竟然敢打我。”

许栀栀眼睛赤红地瞪着他：“我打的就是你！谁让你来这里的！”

“我当然是来照顾云奶奶的！”顾君逸抓住许栀栀的手腕，冷声质问：“你来这里干什么，欺负云芷不算，连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也不肯放过吗？”

许栀栀看着游走在崩溃边缘的奶奶，杀人的心都有了，一把推开他：“这就是你的照顾吗？”

“我……”顾君逸哑口无言。

他真的只是单纯想来探望云奶奶，可他不知道云奶奶不知道云芷的死讯，才有了这场的无法控制的局面。

许栀栀没时间跟他争辩没有意义的事情，她转身抱住奶奶，很用力地抱着她：“奶奶，你别哭，你听我说，云芷那么爱你，她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世上呢？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伴你。”

奶奶，原谅我，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真相。

云奶奶闻到云芷身上熟悉的味道，躁动不安的情绪忽然平静了下来，她哽咽地问：“姑娘，你告诉我，我的阿芷是不是……”

云奶奶的嘴唇颤抖得厉害，喉咙像是被巨石堵住了一样，怎么也说不出来那两个字。

许栀栀看着奶奶眼睛里积蓄的泪水，鼻头一酸：“奶奶，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