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悦一脚踢开她,阴冷地说:“云芷那个贱人已经死了,她活着的时候惹不起我们,死了更不足为惧,少拿她做借口。”
贺珍珍很疼,全身的关节和血肉都钻心的疼。
她艰难地匍匐爬到唐悦面前,扯着她的裤腿,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烟头的烫伤和鞭子抽出来纵横交错的伤痕:“这些伤痕是真实存在的。”
她以前拿烟头往云芷身上烫,那伙人也拿着烟头往她身上烫,伤口套了脓和衣服粘连在一起,扯开的时候撕心裂肺的疼。
她瑟瑟发抖地哽咽道:“云芷家太邪乎了,换一个人去吧,求求你了。”
“谁知道是不是你那个赌鬼爸爸打的?”唐悦一把抓起贺珍珍的头发,逼迫她仰头看自己:“贺珍珍,你当初甘愿当听话的狗,我才愿意跟你玩,不然你的下场会和云芷一样。”
说完,随手丢开她。
咚的一声,贺珍珍的头在地面砸出巨响声。
许栀栀蹲在贺珍珍面前,葱白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眸光淡漠地看着她肿胀如猪的脸:“疼吗?”
贺珍珍泪眼朦胧地解释:“栀栀,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
“是么?”
“是的。”贺珍珍顾不上身体的疼痛,重重点头,迫切希望许栀栀相信她。
许栀栀回头,询问唐悦和蔡清妍的意见:“你们去吗?”
唐悦嫌弃地蹙眉:“垃圾站一样脏臭的地方,我才不去。”
蔡清妍摇了摇头,她虽然没说话,可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她们的嫌弃刺痛了贺珍珍仅剩不多的自尊心。
她知道自己没法跟她们比,可也不至于住在垃圾站里吧?
她也想住在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里,可她没有那个命,她能怎么办?
嫉妒阴狠愤恨就像种子一样在贺珍珍心中扎根,疯狂地滋长着。
许栀栀无奈地摊开手:“她们不去,我自己也不想去。”
许栀栀的眼睛里没有嫌弃,贺珍珍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抓住她的手腕:“栀栀,你愿意相信我吗?”
许栀栀:“我相信你。”
因为她身上的伤就是她打的呀!
贺珍珍眼睛里生出希冀:“栀栀……”
唐悦不满:“栀栀。”
许栀栀息事宁人地说:“好了好了,快点酒吧,我们今晚出来是为了开心,不是么?”
唐悦拿起菜单,本能地看最贵的酒,反正是许栀栀买单,不喝白不喝。
蔡清妍也点了一杯,还不忘给贺珍珍点一杯。
“栀栀,你喝什么?”
许栀栀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随意。”
她们刚下了单子,酒吧经理就过来提醒道:“栀栀小姐,许总刚才打电话催您回家,还有今晚的消费,他不会支付。”
许栀栀脸色一变,气急败坏地抄起烟灰缸砸在地上:“他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是不是想把我赶出家门?”
经理被发疯的许栀栀吓到了:“栀栀小姐,许总不是那个意思……”
许栀栀打断他,任性地说:“你不用解释了,我不会回家的。”
她给了经理一个眼神,经理秒懂,公式化地微笑:“栀栀小姐,我只是转达许总的意思,麻烦你们走之前支付一下酒水钱。”
许栀栀问:“柠檬水也要钱吗?”
“柠檬水不要钱。”
许栀栀哦了一声,看向唐悦:“我喝柠檬水,你们自己付酒水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