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姨娘迈着轻盈的脚步回到前院时,袁伯爷早已端坐在书房里了。她轻声吩咐小厮前去通报一声后,便袅袅娜娜地走进了书房。
“伯爷,婉儿来陪您啦。”婉姨娘娇声娇气地说道,顺势软绵绵地靠在了袁伯爷的怀里。
“你呀,怎么又到书房来了?不是叫你别来书房寻我吗?”袁伯爷故意板起脸,语气严肃地对婉姨娘说道。
“伯爷,哼,人家那是想您了嘛,伯爷~”婉姨娘一边撒娇般地摇晃着袁伯爷的衣袖,一边察言观色。见袁伯爷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她又喜笑颜开地说道:“伯爷,妾身今日去瞧了团儿姐,那小家伙长得可真是讨人喜欢呢!”
“哦?是吗。”袁伯爷不咸不淡地应道。
“嗯嗯,伯爷,妾身也想要个孩子……”婉姨娘用充满渴望的眼神看着袁伯爷。
把袁伯爷的手放自己肚子上,媚眼如丝的娇声道,袁伯爷也稀罕自己这个年轻貌美的小妾,两个人哼哼唧唧便去了卧房。
小佛堂:
“娘,您难道打算余生都在这间佛堂里礼佛吗?您可知道如今府中的那些下人,有谁还记得您才是袁府的当家主母呢?他们全都一窝蜂地跑去巴结那个贱人了!”
袁文缨见自己母亲这些日子好似真的无心管家了,心里怒其不争的同时,也暗暗担忧自己的婚事,父亲不关心,母亲又整日在小佛堂不出来。
她马上年龄就到了,其他闺阁小姐妹都说好了亲事,就她现在还没有着落,怎能不着急。
“我能怎么办?可恨那个小贱人,把持住我儿子就算了,还将婉姨娘那个小贱蹄子塞给了伯爷。”袁夫人恨恨道。
她不是没有做过手脚,但袁伯爷近日对那小贱人格外上心,她的小动作一个都没有成功,盛华兰那个贱人,倒是让她平安生产一个女儿。
“娘,那我怎么办?我现在还没有说亲,这要是耽搁一两年,女儿岂不是成了老姑娘了,呜呜呜呜。”
听到女儿的话,袁夫人也是一阵心烦意乱。她并非没有尝试过为自家女儿寻觅几门亲事,然而自家女儿那缺少两颗门牙的模样实在太过引人注目。之前有几家表示有意向的人家,一见到袁文缨那漏风的牙齿,一个个都打了退堂鼓。
“好啦,我明天就去找你父亲商量这件事,你先回去吧。”
袁夫人心中烦闷,再也没心思对曾经这个被视若珍宝的女儿敷衍了事了。袁文缨见母亲神色不悦,便起身告辞离去。
一出小佛堂,她便径直朝着春华苑走去。尽管她并不喜欢章氏姐妹,但相比之下,她更厌恶盛华兰。所以最终还是决定来找章氏,毕竟她以前和这位嫂嫂相处得还算不错。
“嫂嫂,我来看望你了。”
章氏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原来是袁文缨来了自己院子,心里不禁有些好奇。
“缨儿,快过来,让嫂嫂好好看看,怎么这么多日都不来了,嫂嫂真是想你了。”章氏笑着说道。
袁文缨走到章氏身边坐下,笑着说:“嫂嫂,我也想你了。前几日身体不适,便没有过来叨扰嫂嫂。”
“哦,是这样啊。不过没关系,你能来嫂嫂就很开心了。”章氏拉着袁文缨的手,关切地问道,“你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恢复?”
“多谢嫂嫂关心,我身体挺好的。”袁文缨回答道。
接着,她话锋一转,问道:“嫂子,我大哥在吗?”
袁文缨心里暗自盘算着,她得跟自家大哥打好关系才行。要是父亲母亲对她的婚事不上心,那她就只能靠她大哥了。毕竟长兄如父嘛。
“他啊,今日一早便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呢。你找你大哥有什么事吗?”章氏疑惑地看着袁文缨,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袁伯缨。
袁文缨连忙摇头,说:“没什么事,就是好些日子不见大哥了,所以想来问问大哥这些日子都在忙些什么。”
其实她是想从大哥那里探探口风,看看他对自己的婚事有什么看法。
章氏听了,笑着说:“你大哥啊,最近官场上的事情比较多,经常早出晚归的。等他回来了,你自己问他吧。”
袁文缨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失落。她原本还想着能从章氏这里打听到一些消息呢,没想到还是要等大哥回来。
“缨儿,你难得来一趟,就在嫂嫂这里多坐一会儿吧。我们聊聊天,等你大哥回来了一起吃晚饭。”章氏热情地挽留道。
袁文缨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她和章氏聊了一些家常,但是心情始终无法平静。
过了一会儿,袁文缨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还有事,便起身告辞了。
出了春华苑的路上,丫鬟小连说道:“小姐,要不去二公子院子里坐坐?”
“那便去吧。”袁文缨想到自己二哥,之前二哥也是很疼爱自己的,只是经过上次盛华兰嫁妆那件事,他们兄妹二人关系就一般般了。
“小莲,我在这里等你,你快些回我院里,将我首饰盒里那枚长命锁取来。”
袁文缨一边想着自己那位刚刚降生的小侄女,一边喃喃自语道:“唉!我这个做姑姑的,初次相见,总得准备一份见面礼……不能让盛华兰那个贱人觉得我小气抠门。”
话毕,小莲便领命而去。
且说另一头的韶关苑内——
王熙凤此时正全神贯注地拨动着算盘珠子,仔细核算着近两个月铺子里的盈利情况。忽然间,有丫鬟前来禀报,说是袁文缨来见。
王熙凤心中虽有些诧异,但还是让人把她请进了屋里。
在丫鬟的引领下,袁文缨缓缓步入盛华兰的庭院,一路上,她的目光不停地四处打量着。与上次前来打秋风的时候相比,如今这座院子显然更显奢华与气派了。
就连那些侍从婢女们所穿的衣裳布料,几乎都能与府中的姨娘们相媲美了!这一切无不让袁文缨对盛府的富庶程度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和了解,也暗自后悔,没有跟盛华兰打好关系,早知道不那么得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