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映照着淮南郊外的荒原。
顾词安勒马立于山岗之上,玄铁铠甲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他望着远处溃散的叛军,眉头紧锁。
在他取得皇帝信任后,便被下令率兵突袭淮南王私兵驻地。
&34;将军,又让他们逃了一小队。&34;
副将赵诚抹去脸上的血迹,声音沙哑,&34;这已经是第三批了。&34;
顾词安指尖轻敲剑柄,发出清脆的声响:&34;淮南王养的这些私兵,比想象的更难缠。&34;
他抬头望向天际盘旋的猎鹰,那是诸子玉留给他的信使,&34;传令下去,全军休整,明日寅时拔营。&34;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皇城,流言如野火般蔓延。
&34;听说了吗?淮南王起兵造反了!&34;
&34;嘘——小声点,据说新任的顾将军已经带兵去平乱了&34;
茶楼角落里,披着灰色斗篷的诸子玉指尖一顿,茶水在杯中荡起细微的涟漪。
脑海当中响起了6872的声音:&34;黑衣人的踪迹查到了。&34;
诸子玉眼中寒光一闪,放下几枚铜钱:&34;走。&34;
秦淮河畔,画舫如织。
诸子玉踏过潮湿的甲板,手中长剑出鞘三寸。船舱内空无一人,但檀香中混着一丝血腥气。他猛然抬头,剑光如虹直刺船篷——
&34;哗啦&34;一声巨响,一道黑影坠入河中,鲜血瞬间染红了一片水域。
&34;死了?&34;6872道。
诸子玉凝视着翻腾的水花,忽然脸色骤变:&34;不对!&34;
他纵身跃入河中,却只捞起一件浸血的外袍。袍角绣着精致的银色云纹——淮南王府的标记。
河水冰冷刺骨,诸子玉的心却比河水更冷。他早该想到,黑衣人与淮南王有勾结。
夜色渐深,淮南军营中灯火通明。
淮南王禅将酒杯重重砸在案几上:&34;顾词安!他怎么可能还活着?明明顾家满门被屠!&34;
阴影中走出一个浑身湿透的身影,正是周凌熙。他苍白的面容上挂着诡异的笑容:&34;王爷,顾词安不过是颗棋子,真正的对手是诸子玉。&34;
&34;那条人鱼?&34;淮南王冷笑,&34;本王十万大军,还怕他一条人鱼?&34;
周凌熙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绢帛。
淮南王展开,上面赫然是先帝笔迹:&34;朕若遭不测,必是太子所为。传位于皇弟禅&34;
“这!”
“王爷重要的是师出有名,这份东西究竟是真是假,并不重要,史书的正义,由胜利者书写。”
帐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亲兵慌张闯入:&34;王爷!顾词安的军队突破了我们东侧的防线!&34;
淮南王猛地站起,铠甲碰撞声如雷霆:&34;传令三军,按第二套方案行事!&34;他转向周凌熙,眼中杀意凛然:&34;先生最好确保这遗诏对本王有利。&34;
周凌熙躬身行礼,嘴角却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
战局又持续了三日。
与此同时,皇城最大的酒楼&34;醉仙居&34;内,流言如野火蔓延。
&34;听说了吗?淮南王起兵是奉了先帝遗诏!&34;
&34;嘘——据说当今圣上得位不正&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