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词安已经无法抑制喉间的哽咽,心像是破了一个大洞,阴冷的风穿胸而过,痛地麻木了。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脖颈处的镣铐,难免会碰触到褚子玉脖颈处的肌肤,指下的肌肤一片湿冷,人虽然已经失去了意识,却颤抖地更加厉害。
沾满血迹的发丝掩在了他的脸颊,颈部镣铐的加持下,被迫抬起的头,在地牢的暖黄的烛光下,依旧苍白的可怕。
“咔哒”,脖颈的锁链掉在地上,长风在看清楚褚子玉的样子之后,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再也发不出一个字来。
紧抿着嘴唇,抬手将四肢处的锁链,一一斩断。
秦玉的双手无力的垂落,身体如同断了线般的木偶,毫无意识的倒向一侧,秦词安安紧紧地将人抱在怀里,却猛然发现臂弯里的人短短时日里,瘦削得可怕。
他的双臂克制着自己的力量到痉挛,怀中的人就像秋天里风干的树叶一样的脆弱,仿佛只要轻轻一用力,他就完全碎掉了。
苦意弥漫在了秦词安的舌尖与心底。
褚子玉的意识也有一些似有似无,毕竟这些伤可是真的,自己要不是想亲眼感受到小安的反应,他也不必在这里强撑。
模模糊糊之间,他的唇间似乎感受到一丝咸咸的味道,随即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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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昏迷的第一天,府医从秦玉的身上诊断出了下毒的迹象,但毒性不强,但连日的酷刑之下,毒流向了四肢百骸,甚至已经毒入肺腑,虽然还可以医治,却不能根除,此后,每逢阴冷之日,便会发作,如坠冰窟般刺痛。
长风将从秦玉身上搜到的药丸交给了秦词安,然后,跪在了书房门口不知多久。
秦词安关上门,将手中瓷瓶里的药丸倒在了手中,正在好好少了一颗,这一颗进了谁的口中,不言而喻?
皇宫内,“你放开我!!!谨言。”
谨言死死抱着李向兵的腰,“别去,算我求你了,向兵,别去。”
“你的小徒弟,我已经安排好人手去探望他了,也将千年人参给他送了过去。探子来报,他已经出了地牢,那秦词安这几日,每日都衣不解带地照顾他,他不会有事的,反倒是你……”
李向兵听懂了谨言的未尽之意,身体微微一怔,但眼神中的决然并未消散。
“谨言,我必须要去。”
谨言深知眼前这个人一旦决定了某件事情,便很难再改变主意。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松开了紧握着对方腰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和不安。
“那……好吧,你去吧。但一定要小心啊!”谨言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李向兵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背对着谨言,迈步,然而,就在他刚刚迈出几步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脑后传来一阵劲风。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得脖颈处一麻,紧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原来,出手的正是谨言。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短刀,刀刃闪烁着寒光。而此刻,这把短刀正抵在李向兵的后颈处。
他的武力值远远没有李向兵高,但胜在这人对他不设防。
望着晕倒在地的李向兵,谨言的眼眶渐渐湿润了起来。
他喃喃自语道:“对不起,李向兵。我不能让你就这样冒险前去,太危险了。就算你会因此恨我,我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