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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静默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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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伟在酒桌上炫耀自己御妻有术:“我老婆?早被我驯服了!”

“回家晚了从不啰嗦,自己生病也硬扛着不麻烦我。”

“她如今独立得不得了,什么事都不靠我!”

众人艳羡的目光中,他醉醺醺回到家。

迎接他的是空荡的玄关——林静常穿的拖鞋不见了。

衣柜里属于她的那半边空了大半。

梳妆台上所有物品消失无踪,只剩一枚婚戒压着张纸。

纸上只有一句话:“你成功了。”

李伟这时才惊觉,妻子不是被他逼得独立,而是彻底对他死了心。

---

李伟重重把酒杯砸在油腻腻的转盘上,一声脆响压过了包厢里嗡嗡的喧闹。他脸颊涨红,像熟透的猪肝,脖子上的青筋随着得意的话语一鼓一鼓。“看见没?”他环视一周,浑浊的目光扫过那些同样醉醺醺、眼神飘忽的男人,声音拔高,带着一种粗砺的、不容置疑的炫耀,“我老婆?呵,早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驯服了!懂吗?”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面人脸上,他毫不在意地抹了把嘴:“老子几点回家,她屁都不敢放一个!规规矩矩,连个电话都不打来烦你!生病?自己扛着呗!上回发烧快四十度,愣是没吭一声,第二天照样爬起来收拾屋子,给我做早饭!懂不懂?这就叫‘懂事’!”他猛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杯盘叮当乱跳,仿佛这寂静无声的顺从是他亲手打造、最值得骄傲的勋章。

同桌的王胖子眼神迷离,竖起油腻的大拇指,舌头打着卷儿:“伟哥,牛……牛啊!嫂子这境界,真……真没话说!”

“境界?”李伟嗤笑一声,鼻腔里喷出浓重的酒气,“什么境界?这叫规矩!女人嘛,就得让她知道谁是天!现在?嘿,独立得很!”他刻意加重了“独立”二字,仿佛这是他在婚姻战场上缴获的最显赫战利品,“什么事都不靠我!省心,忒省心!”

这“省心”二字,像一道无形的符咒,轻易就点燃了酒桌上其他男人眼中混杂着疲惫与隐秘渴望的光。他们纷纷附和,酒杯碰撞声、粗嘎的赞叹声此起彼伏,汇成一股浑浊的热浪,将李伟托举得更高。他在这片廉价的、酒气熏蒸的艳羡里沉浮,如同一个打了胜仗的将军,凯旋的号角在他耳边轰鸣。驯服妻子的过程在他醉醺醺的脑海里模糊不清,只剩下此刻这令人膨胀的“成功”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口,无比熨帖。

深夜的寒气像刀子,劈开他周身裹挟的酒气。李伟脚步踉跄,钥匙在锁孔里费劲地搅动了好几下,才发出“咔哒”一声解脱的轻响。他重重撞开门,带着一身烟酒混合的浊气扑进玄关。脚下习惯性地往旁边一探,想踢掉皮鞋,却踢了个空。

他迟钝地低下头。

玄关昏黄的感应灯下,本该并排放着两双拖鞋的地方,此刻只孤零零地躺着他那双灰扑扑的棉拖。属于林静的那双浅米色、毛绒绒的拖鞋,不见了。那片空出来的瓷砖地,光洁,冰冷,反射着一点惨白的光,像一个突兀的伤口,张着沉默的嘴。

一股莫名的烦躁和说不清的慌乱,瞬间冲淡了酒意。他趿拉着自己的拖鞋,脚步不稳地冲进卧室。顶灯被他粗暴地按亮,刺目的白光瞬间灌满房间。

他径直扑向那占据一整面墙的衣柜,哗啦一声猛地拉开柜门。巨大的空间里,属于他的那半边,衣服依旧挤挤挨挨,散发着樟脑球和陈旧烟草混合的沉闷气味。而另一边——林静的那半边——空了。

不是少了几件衣服的凌乱,而是被彻底清空后留下的巨大空白。只剩下几枚孤零零的、没有撤走的空衣架,还挂在冰冷的金属横杆上,微微摇晃着,发出极其细微的、几不可闻的碰撞声,像是对这巨大寂静的微弱嘲讽。那空荡荡的半边衣柜,像被野兽狠狠撕咬掉一大块皮肉,袒露着刺眼的苍白内里。

李伟的心脏猛地一沉,酒彻底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尖锐的、冰冷的恐惧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喉咙。他猛地转身,视线像失控的探照灯,疯狂地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梳妆台!他跌跌撞撞扑过去。

那面椭圆形的梳妆镜,此刻清晰地映照出他因惊恐而扭曲变形的脸。镜前一片荒芜。曾经摆得满满当当的瓶瓶罐罐——那些散发着各种香气、承载着林静生活痕迹的乳液、精华、口红、首饰盒——统统消失了。台面上纤尘不染,光滑得如同从未被使用过。

只有一样东西,突兀地留在那片空旷的正中央。

一枚小小的、铂金色的婚戒。它那么轻,那么小,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死死地压在一张折叠整齐的白色便签纸上。戒指冰冷的金属光泽,在顶灯下幽幽闪烁,刺得李伟眼睛生疼。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冰冷僵硬,几乎不听使唤。他拨开那枚戒指,它滚落在光滑的台面上,发出清脆又空洞的一声“叮”。他拿起那张纸,薄薄的纸片仿佛有千钧重,在他手中簌簌抖动。

他展开它。

纸上没有称谓,没有落款,没有任何多余的字迹。只有一行用黑色中性笔写下的、清晰而冷静的句子:

“你成功了。”

字迹是林静的,娟秀,平稳,力透纸背。每一个笔画都像一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李伟的眼球,然后穿透颅骨,直刺进他混乱一片的大脑。

成功了?什么成功了?

他茫然地捏着那张纸,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脑海里像被投入了一颗炸弹,轰然巨响后只剩下飞沙走石的碎片。那些被他刻意忽略、被粗暴压制的声音和画面,此刻裹挟着迟来的巨大力量,疯狂地倒灌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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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闸门被“你成功了”那四个冰冷的字眼轰然冲开,碎片呼啸着,带着令人窒息的尖啸,将李伟拖回十年前那个同样闷热的夏夜。

那时,他的公司刚拿下第一笔像样的订单,庆功宴喧嚣散场,他带着一身酒气,脚步虚浮地推开家门。客厅只亮着一盏壁灯,昏黄的光晕温柔地笼罩着蜷在沙发上的林静。她穿着柔软的棉布睡裙,膝上摊着一本厚厚的《财务会计实务》,脑袋却一点一点,小鸡啄米般打着瞌睡。听见门响,她猛地惊醒,眼中瞬间漾起明亮的欢喜,像投入石子的湖面,碎光粼粼。她赤着脚跳下沙发,小跑过来,带着一股淡淡的、令人安心的皂角清香。

“回来啦?累不累?”她自然地接过他搭在臂弯的外套,仰着脸看他,眼神里是毫无保留的、近乎崇拜的关切,“我给你煮了醒酒汤,一直温着呢。”那声音像浸了蜜糖的羽毛,轻轻拂过他被酒精灼烧的神经。那时的她,像一株缠绕着他的常春藤,温顺、依赖,满心满眼都是他李伟的影子。她的世界,似乎就是以他为中心旋转的星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仰望的星光开始熄灭、变冷的?

记忆的画面粗暴地切换。五年前的一个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客厅染成一片倦怠的橙红。林静坐在餐桌旁,手里捏着一份文件,脸上带着一种久违的、小心翼翼的兴奋。她清了清嗓子,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期待:“阿伟,公司……财务部的陈姐快退休了,主管的位置空出来……我们经理今天找我谈了话,意思是……想推荐我试试。”

李伟正瘫在沙发里,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不耐烦地划拉着当天的球赛新闻。闻言,他眼皮都没抬一下,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呵”。那声音像淬了冰的针。

“你?”他嘴角向下撇出一个刻薄的弧度,终于舍得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半寸,斜睨着餐桌旁那个瞬间僵住的身影,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就你?管好家里这点事儿就得了,瞎凑什么热闹?女人家,心别太野。升了主管,加班应酬少不了,谁给我做饭?谁管孩子?别到时候手忙脚乱,家里一团糟,还得我给你收拾烂摊子!”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精准地刺向她刚刚鼓起的一点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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