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陷入了被某种回音侵蚀的癫狂状态当中，没有任何道理好讲。

这个时候特务局的支援也终于到了。

一辆小汽车停在聚集的人群之外，打开车门从里面走下两名看起来特别眼熟的灰军装，其中一个人背着长枪，一人手里抱着个三尺多长的木匣子，冷眼注视着眼前不知所措的大罗教信众。

灰军装打开木匣，从里面取出一柄通体乌黑，幽暗无光的长剑，对准眼前聚集起来的人群轻轻一划。

王云霄并没有看到剑光，但耳边却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声凌厉的剑啸。

那种感觉就像是锋利的剪刀瞬间撕开布匹，又像是猫爪子在玻璃黑板上划过。

他只感觉心头一麻，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斩断了，但又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另外一名开车的灰军装举起枪，扣动扳机朝天鸣枪。

这一次的效果立竿见影，那些刚刚还满脸狂热的信众们，被这一枪吓得全身一个哆嗦，仿佛刚刚从梦境中醒过来一样。

然后，便是作鸟兽散。

那些躲藏在人群中的煽动者还想要继续努力，但是已经没有人再相信他们的鬼话了，他们冷静下来，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和狂热，意识到了自己这样做的后果。

内心中刚刚燃起的那一点点法不责众的侥幸心理已经被打破，他们再无半点反抗之心。

直到这个时候王云霄才终于看明白特务局在这场戏里扮演的角色。

合着伱们搞出这么大的场面，就是为了打广告啊？

这特么是从哪儿请来的泰国编剧导演？

换做别人还真不一定能看懂，但王云霄前几天刚刚从秦向东那里得到情报，上层准备释放出所谓神器的消息，当做诱饵来吸引那些潜藏于暗处的结社组织。

当时他还在想，你说有神器别人就敢信？你说有神器别人就敢抢？

人家又不是傻子……

直到现在他才恍然大悟，傻的是自己。

如果说忠诚是因为背叛的价码不够，那么钓鱼空军就是因为打窝的饵料不够。

只要诱饵的含金量十足，不管多理智的人都不可能不动心。

王云霄就狠狠地动心了。

这把剑的效果有点逆天啊。

他隐约记得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古早时期漫画里面，有个白毛狗子手里的刀就是这种几乎达到概念级别的神器，不能斩杀活人，但是可以斩杀前来索命的恶鬼，以此达到救活垂死之人的效果。

而此时此刻出现在灰军装手中的黑剑，同样拥有类似的效果。

普通人看不懂这其中的名堂，但王云霄看懂了——这把剑能从集体潜意识层面斩断侵蚀与污染，相当于一个范围级别的debuff驱散效果。

而且看起来似乎也不用付出多少代价，一名灰军装轻轻松松就砍一剑就做到了。

判断一件武器是不是神器，不是看它取的名字酷不酷炫，而是看它具体能发挥出什么样的效果。你吹它是神器没有用，得看人民群众喜不喜欢。

别人是怎么想的王云霄不清楚，反正他自己觉得，如果这剑能批发量产的话，他说什么也得给自家兄弟人手配发一把。

就是不知道有什么副作用……回想起在李富贵家门口那莫名其妙的一枪，王云霄脑子里面突然不由自主蹦出来一个想法，副作用不会是降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