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哈!”天刚蒙蒙亮王光宗就被一阵声音吵醒推开房门看见昨天还躺在床上的老父亲今天竟然中气十足的打起拳来。
“爹啊!您老怎么起来了!来快坐下!姐姐你快过来看看啊!咱爹起来啦!”王光宗一脸焦急拎起椅子让王大锤坐下并把王茹兰叫醒。
听到弟弟的叫喊王茹兰着急忙慌的穿好衣服,来到王大锤身旁伸出手给王大锤把脉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爹爹,你昨天晚上有没有感觉的什么?”王茹兰震惊的问道。
“嘿嘿!丫头你还别说我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好像在泡热水澡一样,那给我的感觉真是舒服极了,这不今天一大早我就起来了,你看我现在是浑身上下都是舒坦的。”王大锤摸了摸脑袋大大咧咧的说着又对着空气挥舞了几拳。
王茹兰眼里却满是担忧她害怕这是回光返照,王大锤身子好了有些坐不住站起身来说道:“不行,都躺了这么多天了骨头都生锈了我得出去溜达溜达。”
说罢王大锤不顾儿女的阻拦往村外走去,走至村口王大锤张开双臂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嗯哈!好久都没这么舒服了!握草!”突然一个黑影出现拿着麻袋套住了老王。
“你特么是谁!快放了劳资,我告诉你们劳资可是王大锤!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劳资!识相的赶紧把劳资送回去!玛德绑票绑到劳资身上了!”王大锤在麻袋里左踢右晃还大声的叫骂着。
“王叔,别骂了!别骂了!”眼见已经到地方了林寒亭解开麻袋一脸郁闷的看着里面吹胡子瞪眼的王大锤。
“小林子,你,你怎么……”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王大锤看着依旧是青年模样的林寒亭那是一脸的震惊啊。
林寒亭嘿嘿一笑:“白哥,我把王叔带来了。”
“王叔,再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白枫景笑吟吟的取出饭盒中的酒菜看着老王。
“好!好!咱爷仨就再喝一场!”故人再见王大锤惊喜不已。
大日初升三人在林中席地而坐,如同以往一般吹牛侃大山,酒过三巡后王大锤也是问出了心中多年的疑惑:“嗝~这都二十年了你们两个臭小子为什么一直不回来?”
“哈哈!王叔你看我们是不是一点都没变呢?”林寒亭笑嘻嘻的给王大锤添满酒杯。
“这就是我们一直没有空回来的原因,我们两个遇到了一位仙人学了一些东西。”白枫景伸出手一缕火丝缠绕着酒壶飞起替王大锤斟满酒看的王大锤一愣一愣的。
“哎呀!我滴妈呀!白小子啊你们可是真有本事!”王大锤伸出手端住酒杯看着已经满杯的酒眼睛都直了。
王大锤喝下杯中酒压压惊他漫不经心的问道:“白小子那我这身体能好转肯定也是你们的功劳吧!”想到自己卧床多日这俩小子一回来自己就好了这肯定是他们的功劳。
“哎,是您老自己吉人自有天相,我和白哥可没出手啊!”林寒亭假装不在意的说着白枫景也是摆摆手表示跟他们不相干并夹起一块牛肉放入王大锤碗中。
“行了我都这把年纪了,你俩就别哄我了直说吧我还能活多久。”王大锤大口吃着牛肉大大咧咧的一副看开了的表情。
白枫景放下筷子沉默了犹豫了一会才回答道:“还剩下七天。”
“哈哈哈哈!好!我本来以为自己今天就已经是回光返照了,我都已经打算去你大娘的坟边躺着了,多亏有你呀白小子你王叔这波不亏!来陪你王叔走一个!”王大锤对着白枫景伸出大拇指豪气的笑着。
“干杯!”“干杯!”
日落西山,王大锤喝爽了家里边急疯了哪哪都找不到王大锤。
“光宗,在后山有没有找到咱爹!”“没有啊!老姐!”“儿子!你姥姥的坟墓那里有没有!”“没有啊娘亲!”一家人急得团团转。
白林二人护送着王大锤进入王家村,看着王大锤满身酒气晃晃悠悠的推开院门后消失在黑夜里。
进入院中王大锤大喊道:“儿砸!丫头!你爹爹我回来啦!”
一家人急忙上前搀扶住老爷子,王茹兰闻着老爷子满身的酒气忍不住的抱怨道:“爹爹啊!你还喝酒!”
王大锤哈哈一笑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王丫头的脑袋:“哈哈哈!闺女啊!让你老爹我再放纵几天吧!”王大锤说完在儿子与外孙的搀扶下进入屋中开始呼呼大睡。
王茹兰看着这一幕鼻子一酸眼泪滴落低声喃喃自语:“是啊!得让爹爹高兴!他怎么高兴怎么来!”
五天过去了,这五天王大锤的生活过得充实快乐:早上起床就陪着外孙儿子一起练武,到了中午就出去跟白林二人喝酒一直到晚上才回家。
王茹兰看着每晚上回来都是一身酒气满脸兴奋的王大锤心中满是疑问,但她不想去知道爹爹跟谁喝酒只要爹爹高兴就行。
第七天,王家大院中没有响起前几日嘿哈的练拳声,王大锤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傅行趴在床边痛哭流涕王茹兰红着眼眶已然是无能为力,只能一遍遍换着热毛巾给父亲擦拭额头,王光宗无声的流下眼泪拿起含光剑在院中劈砍宣泄着自己心中的痛苦。
深夜,半开的窗户被微风吹的吱呀作响,身体恢复知觉的王大锤清醒过来阵阵暖流在体内流淌。
他趁着月光看去外孙和女儿脸上满是泪痕的睡着,儿子靠在门上胸前的衣衫被泪水打湿,一把熟悉的长剑被放置在床头。
“嘿!臭小子们老王这辈子真是值了。媳妇别急哈我马上就来了…”王大锤轻笑着过往的经历如同走马灯般浮现,恍惚间又像是看到了自家媳妇对着自己笑着,他没有惊动儿子女儿轻轻的拿起含光剑抱在怀里躺回床上,呼吸逐渐消散……
鸡叫一声,众人醒来这个山村汉子面带微笑已然离开人世。
王茹兰看着与世长辞的父亲悲痛万分泪流满面,看着父亲手中熟悉的含光剑王茹兰知道了是她的白哥哥林哥哥回来了。
葬礼举行完毕,按照王大锤的遗愿和自己的媳妇合葬在了一起。
等王家一众人回去后白林二人拿出纸钱酒菜摆在坟前。
天空中黑云滚滚,又有闷雷传出令人心中压抑,林寒亭擦拭着泪水为王大锤泼下一碗酒:“白哥…这种事咱们以后还会经历吗……”白枫景眼眶通红沉默片刻后拉着流泪的林寒亭慢慢的向着山中走去:“应该,不会了吧…”
轰隆一声酝酿已久的震雷惊动了厚重的黑云,黑云翻滚雨水滴滴落下,熄灭纸钱水汽大风裹挟着灰烬飞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