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个蹩脚的理由。

他想要的不是丢失的记忆，而跟别人一样，跟赤翼一样，都想要那把异能提升的秘密。

剧烈的抽痛让祈命面色痛苦，但赶不上他心里难受的分毫。

心脏仍然在他胸腔里跳动，只是……那种将要被剖出去的拉扯感，已经从上一世的记忆中觉醒，裹挟着巨大的痛苦和不甘压迫而来。

“……连你也要背叛我。”

强烈的痛感让祈命说话都不能连贯起来，他紧紧盯着永夜那双眼睛再次反问道。

“连你……都要背叛……我……”

永夜没有说话，祈命感觉他的指尖仿佛已经扣进了自己的血肉中，巨大的痛苦袭来，祈命莹白的脸上逐渐扭曲。

他痛苦的泪水奔涌。

“连你……也像……赤翼一样……”

“……我就……不配……吗？”

是不是我天生就不配有个人真心相待，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背叛杀死的命运。

祈命甚至没有挣扎，那种心爱之人取自己性命的苦楚已经让他不能做出任何反抗，只有泪水不断冲刷着脸颊。

他还在紧紧抱着对方，即使身体已经传来剧烈的痛感也没有想要撒手，他的手指有些无力的扣进对方冰凉的液态皮肤里。

想要从中寻找哪怕一点点熟悉的爱意。

血肉被抓攥的痛苦让他感到窒息，祈命无法顺畅的喘息，他的下巴贴在永夜冰凉的肩膀上。

热泪滚滚流淌而下。

那泪水无法融于水银状暗色，像雨点一样冲刷流淌下去。

都没能感染对方一点点温度。

“……为什么……”

说好的你不会离开我。

你说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祈命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痛苦。

他紧紧抓住永夜的手，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身上的伤口不断渗出血迹，染红了那干净透彻的衬衫，但他全然不顾，只是低声下气地哀求着。

“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求你了……”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恐惧。

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顺着脸颊滑落，与鲜血混合在一起。

永夜的身影在他眼中渐渐模糊，仿佛随时都会消失，祈命的心像是被撕裂一般，痛苦不堪。

他拼命地想要留住对方，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用这卑微的方式表达自己内心最深的渴望。

永夜明明就在他身边，可是面对他的哀求却没有给任何回应，就像一座冷冰冰的雕塑一样冷漠伫立。

祈命紧紧捂住胸口，但他的心脏是从后背被扯离的，剧痛如汹涌的海浪般再次袭来。

他的面容苍白如纸，毫无血色，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他颤抖着深吸最后一口气，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时而，他能看到永夜清晰的脸庞轮廓，时而，一切又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

他试图挣扎着保持清醒，但那痛苦却如恶魔般紧紧缠绕着他，让他的意识渐渐沉沦。

在模糊与清晰的交替中，祈命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生命的渴望和对痛苦的无奈，他的身体逐渐虚弱，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痛苦到极限，他便感觉不到痛了。

当桎梏住他身体的那个人松了手，他像个被抛弃的风筝一样跌落在地，鲜血摔溅满地，他的脸庞生气渐无。

站在几步外的那个男人拿着他血淋淋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