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寄欢认下物证:“是我的匕首,那匕首尾端刻有一朵喇叭花。”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右卿检查了一下,确实在匕首尾端看见了一朵刀刻的喇叭花。
陆峥嵘不慌不忙道:“这只能说明你丢了一把匕首,跟你指控我杀你有关系,你只说你刺伤了我,那我请问你刺伤了我哪里?”
云寄欢看着他道:“右上臂,外侧。”
她记得清清楚楚。
“是吗?若我身上的伤跟你说的对不上,怎么办?”
陆峥嵘说罢,直接卷起了袖子,露出了整个右臂。
只见他的整个右臂上遍布着被火焚烧的疤痕,斑驳嶙峋。
云寄欢一愣,她没想到陆峥嵘竟然为了盖住一条疤痕,直接烧了自己整个手臂。
狠!
可若不是这等心狠手辣,又怎么会做出那等忘恩负义之事。
云寄欢的证词被驳回,案子一下陷入僵局,除非出现新的证据,否则谁也抓不了陆峥嵘。
陆峥嵘朝云寄欢轻蔑一笑,随后转头得意地看向一旁秦携:“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右卿看了看,立即宣判道:“此案证据不足,控告不成立。且云氏多次改供翻供,其证词不足取信,三年前落水一案按律应驳回,不再受理……”
“慢——”
刑部尚书正要拍下惊堂木结案,忽然外头传来一声高呼,只见陆为弦一身缟素从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陆家的一个车夫。
陆峥嵘见状,神色刷地变成了土色,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和震惊!
“我有人证,可证明陆峥嵘当夜湿漉漉从国公府离开,并且右臂臂负伤。”
“并且,我在陆峥嵘的衣橱中找到了当夜他所穿的长袍。”
陆为弦又拿出了一身长袍。
蓝雀锦的料子,衣角缺了一块,右臂衣袖上还有一道利器划破的裂痕,裂痕处还混有血迹。
顺天府府尹罗均眼前一亮,立即拿出此前云寄欢提供的衣角上去比对。
“对上了!”罗均抖了抖长袍,“证据确凿,三年前将镇国将军夫人推入水中企图溺毙的人就是平南侯!”
整个大理寺陡然一静,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面色惨白的陆峥嵘和大义灭亲的陆为弦。
“陆为弦,我真是低估你了!”
“你应该为我骄傲,父亲。”
陆为弦怔怔抬头,眼中布满了痛苦和悔恨。
陆峥嵘咬牙切齿,破口大骂:“你昏了头了,陆为弦,我们陆氏一族要断送在你手上了,你对得起陆家上下吗?啊!”
陆为弦不为所动,反朝着上首双膝跪下:“下官陆为弦要检举自己父亲,三年前平南侯与人勾结,欺上瞒下,构陷恩师沈敬,害死沈家满门,犯下不可饶恕的欺君大罪!”
“下官恳请朝廷,恳请陛下重新彻查宣平侯赈灾银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