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懂了,她颓然地倒回了枕头上,转动着眸子,看着云寄欢身边的秦携。
“这是你的夫君?”
云寄欢看了眼秦携,点头:“是,他是我的夫君。”
陆老夫人笑了笑:“跟小酒儿很般配。”
云寄欢心里一酸,转身和秦携退了出来,刚出院门,就听得里头传来一声悲鸣和一阵哭声。
云寄欢身子踉跄了一下,眼睛里蓄满了泪,却不敢流下来。
这世上,又少一个爱护她的人了。
秦携揽着她的肩头,“想哭就哭吧,感情不是非黑即白,她是看着你长大的长辈,你为她的离去感到难过,是人之常情,没有人会指责你。”
云寄欢依偎进他的怀里,埋着脸无声落泪。
陆峥嵘面色阴沉地从陆老夫人房中追了出来:“云寄欢,你现在满意了吧?我们陆家不要你,但老太太临死都念着你,你心里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云寄欢从未见过如此无耻的小人,她转头看向他,“我怎么会满意?你这杀人凶手还没天打雷劈,我满意不了。”
陆峥嵘怒目圆睁,愤怒看向云寄欢。
云寄欢朝他走去一步,扬声痛斥道:“你害死自己的恩师,自己的好友,现在又气死自己的母亲,整个陆家马上也要毁在你手上了,陆峥嵘,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跟我耀武扬威?是觉得我弱小可欺,还是以为你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三年前,我去魏家,不是去找陆为弦,是去杀你!”
云寄欢猩红着眼睛,瞪着眼前的人:“你推我下水时,你的左臂也被我刺伤,你好得了伤,疤痕去得了吗?”
“我念及老太太对我的亲厚,才一直隐忍到如今,你当我可欺!你当天底下所有的仁善都随意可欺!!”
“最该死的就是你!”
云寄欢目眦欲裂,整个人都在颤抖,凄厉的控诉之声响彻整个小院,平南侯府陡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愕然看着陆峥嵘。
秦携将云寄欢护在怀里,抬头看向陆峥嵘。
“陆侯爷,本念着今日是侯府寿宴,明日再缉你入案,但你偏要寻死。”
秦携话音刚落,一支银甲军闯入平南侯府,将陆峥嵘团团围住。
“银甲军协助大理寺办案,平南侯蓄意杀人,罪无可恕,立即缉拿!”
“放肆!谁敢动我?我是一品侯爵……”
陆峥嵘还欲挣扎,但来者直接上手,将他双手反剪在身后,当众拖了出去。
大长公主回头看了最后一眼自己的好友:“珍珍,你走好。”
大长公主松开陆老夫人的手,起身甩袖离去。
“从今往后,大长公主府与平南侯府再无瓜葛,永不往来。”
陆家乱作一团,所有人都指着陆为弦,有说要让陆为弦赶紧去找魏国公的,有说让陆为弦赶紧入宫求见皇上的。
陆为弦却只看着床上已故的陆老夫人,面如死灰一般:“先给祖母搭灵堂,其他事,大理寺自有公允。”
……
云寄欢和秦携回到将军府,两人来到凌霄院前,云寄欢突然松开了秦携的手。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
秦携不放心,却又不敢冒进,只得点点头:“好。”
“谢谢。”云寄欢道了声谢,转身走向紫藤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