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说的是什么傻话,小姐和将军是夫妻,丈夫和妻子同宿,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飞絮满脸的喜色。
云寄欢也终于从困顿中清醒。
三年独居,她都快忘了,自己已经嫁做人妇,就算秦携不喜欢她,她也得尽到妻子的义务。
云寄欢简单的挽了个髻,穿戴整齐后,迅速出了内室来到外间。
紫藤苑灯火通明,下人们鱼贯而入,有从厨房送来菜肴的,有从凌霄院拿来衣物洗具的。
秦携换了一身深色圆领常服,正在低头吃东西。他吃的很快,但不是那种狼吞虎咽,况且,他那张脸,就算是嚼根草,也能嚼出一番落拓不羁来。
正常的夫妻,这会子,妻子应该上前去为丈夫布菜斟茶。
可他们不正常,甚至连夫妻都算不上。
三年前,秦携掀了她的盖头就走了。
他们没有喝合卺酒,没有结发,更没有洞房。
严格意义上,算不上夫妻吧?
秦携正好放下筷子,当场截获云寄欢望向自己的视线,四目相对。
习武的人是不是都这么敏锐,他怎么每次都能抓着她的视线?
云寄欢慌不迭的错开视线。
“将军府的良田铺子都被你败光了?”
男人冷不丁的话语让云寄欢一愣,再抬眸,一下瞥见了他手边的账册。
难道他大半夜杀过来,是来找她对账来了?
秦携出身贫寒,孤身一人从军闯荡,府上所有都是他靠军功换来的,十分难得。
这三年,云寄欢虽然生活寡淡,但对府上的产业都打理的兢兢业业,谈不上日进斗金,蒸蒸日上是有的。
她忙道:“将军拿身家性命换来的,寄欢不敢乱来……”
“那你急忙忙甩手,是要携款潜逃,还是金蝉脱壳?”秦携打断了她的话,不冷不热道。
云寄欢一噎,抬眸看过去。
男人面无表情地端起了茶杯,骨节分明的手扣茶碗盖,云淡风轻地吹了吹杯中的浮沫。
“将军兵法了得,遣词造句的造诣也十分上乘。”她忍不住回了一句。
秦携像是没听出她的阴阳怪气,欣然接受:“夫人谬赞。”
“夫人”二字,本是亲昵的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那冷冰冰的语气,真是格外的阴阳怪气。
夫人?哪有像她这种成婚三年连丈夫面都没见过几面,走在大街上都认不出的夫人
云寄欢暗自腹诽,秦携突然站起了身,朝她张开双臂,眼睛定定望着她。
云寄欢愣怔地看着他。
这是要干嘛?
抱一下?
他们还没到这种亲密的程度吧。
秦携看着她那张美得令人炫目的脸,明明是一副伶俐像,现在却直冒傻气。
“没睡醒?我这贼子来的不是时候?”
啊?他都听到了?
“夫人宁愿贼子进门,也不想见本将军……”
云寄欢又窘又慌,脑子一抽,也不管什么怵不怵生疏不生疏了,三步并两步扑上去伸手抱住了秦携,只希望他能闭上他的嘴。
被环住的男人果然闭上了嘴,身体也明显一僵。
但很快,云寄欢便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戏谑声和轻笑声。
“本将军要沐浴,替我更衣,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