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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沐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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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的目光落在小院入口的圆门上时,只见到一块高悬于门上方的匾额,它犹如一轮明亮的太阳,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这块匾额上刻有一个大字——"鑫",那个字仿佛是用纯金打造而成的,闪烁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每一笔每一划都显得如此精致细腻,宛如大自然的杰作,让人不禁为之倾倒。这个"鑫"字,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文字,更是一种象征,一种对财富和繁荣的渴望与追求。它散发出的耀眼光芒,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整个小院,也照亮了人们心中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先生,这里乃是晚辈命人收拾出来的鑫龙居,往后它便是先生的休憩之所。

先生若住着有任何不舒心的地方,只管告知晚辈,晚辈随时可为先生更换住处。里边已经安排了五名使唤侍女,先生要是觉得人数不够,晚辈可以再为先生增添几位。”

李成文始终以晚辈自居,其谦恭的态度让我心里颇为舒坦。虽说我深知他们这些皇子皇孙没一个是简单的,但就当下而言,不知是何缘由,他连同他的父亲和祖父都极力拉拢我。

这般情形着实令我感到迷惑,我绝不敢自负地认为仅凭一句“出使他国行路难,今朝送别泪满衫。”就能让他们祖孙三代对我这般以礼相待,其中定然另有隐情,只是我暂时还不得而知。

我故作姿态地环视了一下院子四周,赞赏地点点头,说道:“不错,我看这地方甚好,无需更换。况且这院子就住我们三人,有五个侍女使唤已然足够。”

李成文也如他父亲一般,满脸笑意地看着我,说道:“只要先生满意就好,先生里面请。”

我迈步穿过圆门。一边走着一边好奇地问道:“子川,你们家没有管家吗?还得劳烦你这位王孙忙前忙后亲自招待我。”

李成文被我问得微微一愣,随即恭声说道:“先生乃是我们王府的贵客,又是晚辈家祖特意叮嘱要好生招待之人,晚辈怎敢失礼让下人来服侍先生呢。”

我轻轻一笑:“呵呵。那让你这位堂堂的皇亲贵胄来招呼我这个满身铜臭的商人,我可是大大承受不起呀!”

李成文尴尬一笑:“先生说笑了,先生的大才近日已在京城传颂,被士林诸位大家称赞不已。晚辈有幸能随侍先生左右,那是晚辈的荣幸。”

“哦,我那首写给令祖的送别诗,已经传到京城了吗?”我既感到诧异,心中又不由一紧。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我此次上京本计划低调行事,做人也低调。如今我成了名人,可就违背这一初衷了。再者自家的情况自己清楚,我肚子里有多少墨水自己心里有数,上次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恰好蒙对了。往后要是再碰上需要我即兴作诗的场合,我从后世背来压箱底的那些唐诗宋词,还真不知能否派上用场。万一再有那么几个书呆子找上门来要与我探讨道德文章,甚至待会儿面见皇帝之时,突然让我临场作诗一首,那可就糟糕透顶了。

李成文点点头,满脸陶醉之色,摇头晃脑地背起我“原创”的那首《送王爷出使北棒国》:“出使他国行路难,今朝送别泪满衫。此去经年遥相望,惟愿君安早归还。”

念完之后,这位小书呆子又露出一番感慨之态,“唉,先生如此不朽之作,必定流芳百世,千古传颂。晚辈当日在一次文会上因气愤那些沽名钓誉之辈,就当场吟诵了先生这首大作,顿时震惊四座,被众人一致誉为绝诗。在几位同窗好友的再三请求之下,晚辈推脱不过,只好把这首诗的来历做了一番说明。于是先生的名讳与这首诗一日之内便在整个京城传扬开来,人人竞相摘抄吟诵。现今先生的大名在京城士林当中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看着李成文一副向我邀功的神情,我气得不打一处来。他奶奶的!说来说去还是你这小子害得老子如今成了名人,而且早不早晚不晚的,恰恰在老子要去见老皇帝的时候,也恰恰在老皇帝寿诞即将开始的前两天。照此形势发展,不用老皇帝开口,就会有人撺掇着要我给这位“仁义至圣”的皇帝写贺寿诗。这不是给老子出难题吗?

见我沉默不语,这小子还以为我被自己的突然出名给惊住了,讨好地凑近我,小声提议道:“先生这首大作,圣上想必也有所耳闻了,倘若先生在觐见之时,为圣上当场赋诗一首,让圣上见识先生的渊博学识,圣上定会重用先生的。”

你娘的才当场赋诗一首,你以为作诗跟喝水一样容易吗?我心中大骂!表面上倒是风平浪静,淡淡地说:“还是等我见到圣上时再看吧。”

李成文见我对他的“好心”提议不太热情,只好讪讪地闭上嘴,继续在我侧前方带路。

这鑫龙居说是他家的小院子,实则是相对于整个王府而言,其占地面积与我自家内院相差不多。同样是四合院的样式,正面是厅堂内房,两侧是厢房。

我们刚一靠近正堂,里面就快步走出五名侍女,匆忙向我们躬身行礼。

“你们快去准备热水和换洗衣物,帮先生沐浴更衣。”李成文向侍女下达命令。

两名侍女应了一声,快步离去。从她们对这位小主子敬畏的眼神中,我能看出这小子平时在王府中的做派估计不怎么样。

“先生,晚辈就在此等候先生。先生准备妥当之后,由晚辈为先生带路入宫。”

我正愁待会儿该怎么问路呢,这小子倒是想得周到。

“那就劳烦子川你了。贱内住在哪一间内房?”

李成文看向一旁站着的一名侍女,这侍女赶忙躬身回答:“启禀主子和先生,左厢房住的是梅儿夫人,右厢房住的是刘小姐。”

我对这名侍女如此快就知晓阿梅和刘婉儿的姓名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没有过于在意。

我朝李成文拱了拱手,正要往左内房走去。却听到里面的右内房传来一阵银铃般的欢笑声。仔细一听,里面果然有阿梅的声音。奇怪的是似乎是三名女子发出的笑声。除了刘婉儿外,那另一名女子又是谁呢?

自从这阵笑声传出,李成文的脸色就变得古怪起来。看到我一脸疑惑的表情,他解释道:“先生,晚辈的幼妹可能在房内。”

“你幼妹?”我不禁想起了那个与我同名的怀安郡主。

李成文点点头,“是的,晚辈这位幼妹年仅十四,生性活泼好动,天真烂漫,听这笑声,想必她与先生的夫人和刘小姐相谈甚欢,三人很是投缘呢。”

我见里面有王府的女眷,一时不便进去。

看出我的尴尬,李成文马上开口说道:“先生,不如让晚辈把小妹叫出来与先生一见如何?”

“那……好吧!”

见我答应,李成文当即命令侍女进去传唤。

不一会儿,里面率先小跑着出来一位小女孩,头梳双髻,身着藕荷色锦袄,身高约一米五。明眸皓齿,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刚一进来就一直盯着我看个不停,一副饶有兴致打量珍稀动物的表情。

李成文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才将小女孩的目光吸引到他身上,一脸严肃地说道:“小冉,这位是我们王府的尊贵客人——谢先生,他算是我们的长辈,往后你要同我一样称呼先生。”

小女孩显然没把李成文的嘱咐当回事,撇撇嘴,说道:“我已经认了他夫人当姐姐了,若我是他的晚辈,那他夫人不也变成他的晚辈了吗?我还是叫他谢大哥好了。”说到这里,她不理会自己大哥难看的脸色,转向我一脸笑容地说道:“谢大哥,你说对不对?”

“小冉,不得无礼。”李成文沉着脸。

“呵呵,无所谓。什么先生不先生的我可不敢当,子川呀!你和你妹妹各叫各的,让你妹妹叫我谢大哥就行。”毫无疑问,我对这位刚见面的小女孩颇有好感,这种“好感”并非男女之间的那种,而是纯粹兄长对妹妹的喜爱之情。或许是这个小女孩让我想起了自己在后世的两位亲生妹妹,以前觉得她们讨人厌,可如今自己怕是永远无法与她们相见了,当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伤之情。

李成文犹豫着说道:“这……先生,小妹顽皮,她若叫您大哥,那您不就与晚辈同辈了吗?”

“不是说了吗?你和你妹妹各叫各的,只是个称呼而已,哪来这么多忌讳?”我正心情不佳,语气难免有些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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