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不断的雨,为富饶县的秋天增添了一份湿润与厚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凉意。
蓝衣男子坐于窗边向外看去。
世界仿佛染上了一层灰色,水雾蒸腾,看不真切,一如他的命运。
思及此,他幽幽叹了口气:
“唉,也不知道她能在富饶待上几天,方叔又什么时候能借我的禁,让我出去呀!”
上官方昨日与他讲清利弊之后,就禁了他的足。
之后,便没有说什么时候会给他解禁的事。
显然,这要看他的表现。
或许只禁足他一两天,又或许会禁足他半一旬之久……
总之,说不一定。
但有的人,他这次注定是要错过的。这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窗外雨丝连绵,似乎也在为窗边坐着的人叹息。
不知不觉间,时间悠然而过,时间很快来到次日清晨。
雨已停歇,一轮红日自东方升起,陶文竹一行人马整装待发,离开富饶县。
在富饶县休整两日后,陶文竹等人再次踏上回京之路。
这回,他们依旧是在看不到富饶县的时候,做的伪装,那是一处平坦之地。
哪怕做了伪装,没察觉到尾巴,也依旧遭到截杀。
他们也没放弃做伪装。
路上的伪装做得好,敌人只能在回京的关键路段伪装。
反之,无异于大啦啦的告诉敌人,“我在这里,快来埋伏我”。
两者情况下遭受到的刺杀次数和力度,自是不同。
且,若是知道他们的行踪,阻止他们回去的方法可不只有卡地点截杀一种。
卡地点截杀,不过是情况知之甚少最粗暴有效的方法。
能够有效限制敌人,正是他们一路都坚持做伪装的原因。
陶文竹一行人离开富饶县之际,京都之地正下着绵绵细雨。
京都南城门方向,一府邸,亭台水榭处。
一白衣胜雪,容貌不俗,身姿挺拔的二十出头女子坐于躺椅之上。
她的脸上,除了冷漠便是淡然,除此之外没什么表情。
她有着一双仿佛藏着无尽的思绪和秘密,深邃却闪烁着幽光的黑眸。
此时,她的目光投向远方。
仿佛能穿透时空的界限,透过雨幕,看到那遥不可及的彼岸与人。
她手中拿着一只白瓷酒杯。
杯中盛满了晶莹剔透的美酒,酒液随风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香气,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她一动不动,思绪似乎都随着酒香的飘散而飘远。
就在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蓝衣女子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带着忐忑与敬畏,手中紧握着一封姜黄色,火漆封章的纸质信件。
走至白衣女子身后不远处,蓝衣女子停下脚步,低下头颅,双手向上,恭敬的奉上信件。
“主子,这是东边那位的来信。”
这话,蓝衣女子说得极轻柔,像是生怕打扰到或远眺,或沉思中的主子——白衣女子。
听到这话。
白衣女子收回远眺的目光,放下酒杯,伸手接过信封,打开查看信的内容。
见状,蓝衣女子收回手,退至看不见信的地方。
随后,用极隐晦的余光打量白衣女子的神色变化。
一开始,白衣女子神色如常,眉眼间甚至隐隐带着几分期待之色。
但越看信件内容,她脸色就愈发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