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测试是化学，他虽然是个接地气的狐狸，认得字母会说英语，但不代表从来没有在人类社会上过学的他能无师自通，将那些从来没有看过的式子组成化学成分。

不会就不写，有错吗？

“那你为什么不好好学习！？你这样以后怎么上好的大学？怎么找令人羡慕的工作？！”

被踩在地上学生鬼张牙舞爪，但也只能张牙舞爪，活像只被人按住龟腹的乌龟。

“可是我已经工作了。”

学生鬼卡壳了一下。

“我不信！你交的是白卷！怎么会有工作！！”

“妖怪奶茶店老板，随时下班，现在宣扬996，早上九点上班，晚上九点下班，一周工作六天。而我996，虽然赚的不多，但可以九点上班的同时九点下班，一周愿意的话能休息六天，剩下一天看我心情，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那你为什么不考公务员？！为什么不考硕博？！你……唔……唔唔……”

“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回北极抓鱼，你话太多了。”

闻人亦欢被地上大嘴叭叭叭的学生鬼吵的一个头两个大，抄起一本书竖着塞进了学生鬼咧的老大的嘴巴里。

不错，宽度刚刚好，某狐狸很满意。

耳边终于清净，闻人亦欢踩着鬼把刀刃放在学生鬼的脖子上比划了两下。

“别乱动，我这把刀……嗯……专门杀鬼的，看见上面的花纹没，找道士开过光的，你现在也不想从鬼变成死鬼吧？”

什么“道士开光”、“专门杀鬼”，都是闻人亦欢现编的。

他只是单纯觉得这鬼问题太多，如果不让这鬼对自己存点敬畏之心，等下把书拿开套话，他都没开口这鬼可能就从硕博问到他以后坟头选哪儿了。

做狐要掌握主动权。

整天埋头在学校里的学生鬼根本没见过什么符文，硬是被一只妖怪拿道士哄得一愣一愣的。

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少年刀柄上若隐若现的花纹，咽了下口水点了点头。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懂了就点点头？”

“唔……唔！”

学生鬼上下晃了晃脖子。

将刀尖悬在鬼的额头上，闻人亦欢将他嘴里的书抽出来，指尖小心避开上面混杂着血丝的粘液，嫌弃地丢在一边。

“叫什么？”

“胡都。”

“你是怎么死的？”

“跳楼……”

谈到自己的死亡，学生鬼垂下头，而闻人亦欢则收起了淡漠的神情，皱了皱眉。

“自己跳的？”

“嗯。”

“为什么？”

“周测我考的太差了，他们都说我没用，我当时没想开……”

胡都的眼睛空空的，本来作为鬼就没有光的瞳孔更暗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