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余晖中文静在火车停靠站下醒来,还以为到地方了。懵懵的问她姐是不是到地方了,她姐说是到这辆火车途中唯一的经停站。因为是唯一的经停站所以要停大约一个小时。文静这待不住的人,有一个小时的放风时间她是说什么都要下去溜达一下的。她姐是有点不放心的,但是还得有人看着行李,就让李则相带着文静和十分期待又不敢自己走的陈旭园下去走走。李大炮虽然也不是太着调,但是怎么说也是人高马大的京师爷们,想必看住两个小女孩可完全够的,够的吧?文杰有点虚,转过头对着文静命令她不许走出站台,让她在她能看见的地方溜达,不听话就不让她抱大腿了,让她自生自灭,文静发誓一定听她姐的话。拉着陈旭园,后面紧跟着李大炮下车了。在窗下对着姐姐挥手,转过去就拉着陈旭园跑到卖炒栗子的摊子前买栗子去了。说来有点遗憾,虽然卖炒栗子但是不是糖和油炒的,这时候的糖和油都非常珍贵,每家炒菜都论滴数炒菜,糖更是当做营养品用,哪能奢侈的用来炒栗子。陈旭园看见文静吃着甜甜的栗子还唉声叹气的有点懵,你怎么了,你的不好吃吗?要不你吃我的吧,我这个是甜甜的。文静看着这个软妹子,园园啊,如果你和我分到一起就好了,我让我姐给我们做比这好吃一百倍的糖炒栗子。啥?炒栗子还用糖?好浪费。还得用好多油一起做才好吃呢,那真是油亮油亮的甜甜栗子。吸溜!被文静描述的都流口水了,用那么多好东西做的肯定好吃啊。真想吃啊!不行,她要和这姐妹儿一起下乡,这一看就是个会吃的,跟着这姐妹俩一定能吃到好吃的。没错,这位软妹子陈旭园是个纯纯的小吃货,并且行动力强的一匹,还没到地方就想好怎么去贿赂人把她和表哥分到姐妹俩一个地方了。
文静带着俩人买买买,手里拿了不少好吃的。当然唯一的男人李大炮那是拿的最多的,他妈的教育方针是要让着女生,女生比较娇弱需要他这个京市爷们呵护。以前他是这么觉得了,但是现在他觉得女生还是需要区分的,想他文杰姐就不用她呵护,反倒是他觉得他需要他文杰姐呵护。李大炮虽然烦的要死,但是也不能没教养的催促两个小女孩。他妈教导他,说陪女孩逛街需要耐心,不可以不耐烦,这样没教养。等那两个女孩逛够了也快开车了,三人赶紧上车。等上车的功夫还看了一出戏,一个妇女拉着一个女孩不让她上车,在门前拉拉扯扯的。挡着门,导致别人都上不去车。火车汽笛都响了,把文静气的一下把东西都推给李大炮撸袖子就冲上去了,李大炮手都是东西还要腾出一只手拽着陈旭园根本空不出手拉文静,喊文静人家头都不带回的。急的李大炮直冒汗,心里恨死了,这死东西又闹幺蛾子,这要是出事不得被大姐打死啊。带着陈旭园拼命向前走,好不容易走到车门前了就看刘文静拽着那妇女往车上带。那妇女都懵了,反应过来也放开她女儿了,车马上开了她可不能上车,回不来怎么办?拼命的拽自己的胳膊。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拉我干什么?放开我,我不上车。别客气了大娘我知道你舍不得女儿想一起去,走走走,咱们上车聊,我一看您就觉得您像我那亲爱的后妈,特别亲切。我不,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哦,那我松手了啊。还没说完文静就放开手了,没预料到她会放手的妇女直接来个个大屁股蹲。疼的都懵了,等她反应过来火车正好开车了,就看那刚才和她拉扯的死丫头站在车上冲她做鬼脸。
李大炮趁着那死丫头在那“欺负”那妇女时拽着懵圈的陈旭园上了火车,他在车门口看火车缓缓开起来了那死丫头要跳上火车,一把就这闹心玩意拽上车。李大炮心里这个累啊,他就不明白了,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非要来这一出?心里决定好了,马上去和文杰姐告状,嘟嘟囔囔的拿着东西回车厢。至于那个趁着文静和妇女闹着的时候慌忙跑上车躲起来的女孩,谁还关注她啊。
文静她们回到座位上时,刚想和她姐讲讲刚才发生的好玩事儿,就见她姐脸色铁青。文静马上装鹌鹑,讨好的抱着姐姐的胳膊摇摇。姐~我就是在车上憋太久了闹心,去车下释放一下压力,你别生气。文杰想翻白眼,您这释放压力的方式真是特别,您的方式就是压力转移呗!您看您被那大姨吓的,都快哭了。下不为例,瞪她一眼。文静终于心里松口气,和小伙伴们分零食,拿东西给陈旭园时才看见对面坐了个女孩。穿的有点朴素,明显不合身的衣服上也有好几块补丁。那女孩现在正冲祝和辉腼腆的笑呢,怎么看着有点眼熟?你看眼熟吗?文静吃着糖葫芦问园园,嗯?她不就是刚才和你闹的那个妇女的女儿吗,你不认识她啊?嗯,我对不感兴趣的人有点脸盲。李大炮刚才想告状,哪能想到人家姐姐都看到了也没说文静,他就不管了。喂,你这人不太仁义啊?她帮你解决你妈,你都不知道说谢谢吗?李大炮有指着文静对着女孩生气说道,他李大炮最讨厌没有江湖义气的人。 女孩这才看见除祝和辉以外的人,小声说了声谢谢就没了。李大炮还想说点什么就被文静一个眼神制止了。得他还不爱管呢!要说女孩怎么会看上祝和辉了?刚才和她妈拉扯了好半天累的要死,好不容易摆脱那个吸血家庭,她说什么也要逃的远远的。等她到座位后怎么也没劲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了,坐在座上的祝和辉怎么也是男人,帮同志放一下还是可以的。坐在座位上就介绍自己了,但是男同志点了一下头就转过去看风景了,对面长的非常好看的女孩连眼角都没扫到她。她面对这位是有点自惭形秽的,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和两个人干净没有一块补丁的衣服真的想找个东西挡挡自己,在他们面前她好像肮脏的老鼠。女孩双手暗暗的戳着衣角,她想和祝和辉说点什么,但是看着他看了对面的女孩好几眼。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有点生气,同志你好。对面的女孩听见她的喊声转过来专注的看着她,她漆黑的眼眸看着自己,好像能通过她本身看到她的灵魂,看见她卑微龌龊的自己。再不敢对视,瞬速地下头。没有听见女孩的话声,却听见了女孩一声轻声的笑声。她头脑爆炸了,她觉得她在嘲笑,嘲笑她的所有小心思。她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女孩,谁知道人家根本没在意她,转过身看窗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