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榆静静的听着他说,说着这一年,说着他做的事,以及对她的思念。
温莳真的很累,说完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苏州是一个很美的地方,这里地势平坦,气候适宜。
这里的人脾气温和,与人为善,是一个很适合居住的地方。
苏父,苏母才打开门就看到街道站满了人群,他们在欢呼。
苏父随便拉了一个人,“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见是苏父,神情立马变得尊敬起来。
这对老夫妻是六年前搬来苏州的,他们身上气质不凡,宅子也是处于街道最好的地段。
但夫妻二人为人随和,苏老先生还会经常去学堂给学生上课。
苏夫人开了一家绣坊,低价教苏州一些贫困的妇女刺绣,让她们有一项谋生的手段。
二人也共同建了一家救济所,给苏州的孤儿乞丐一个住处。
在这六年来,虽然每个月都会有人来送信,但周围从未见过有一儿半女来探望。
所以苏州的人对他们敬重感激中又多了几分帮扶的意味。
那人回道。
“苏老先生,昨天李家长子得了脏病死了,李老爷被气死。他夫人接受不了,也跟着死了。”
“半夜连忙挂起了白幡,听说有人想趁机坐上家主之位,最后谁坐谁死。李家惶恐害怕,就推那次子上位。要我说呀,死了也好,只是可怜了李家二少爷,李家就他一个好人呢。”
李家二少爷李玉书,虽然叫一声少爷却过得比下人还不如。
他原本是李家主原配所生,但原配死后,李家主立马将李家大少爷的母亲抬为继室。
苏父对这个人有印象,这个孩子经常来找他,把自己的文章让他指点。
面对这般处境,心境却坚韧不拔,有凌云之志,苏父很欣赏他。
至于这李家,也算是苏州的百年世家了,虽然已经衰败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李家仗着先祖的基业,在苏州干了不少恶事。
欺男霸女,打压商业,税收的更是极高。
苏父为官几十年,一生清廉,怎看到这般场景,奈何官商勾结,他又刚到这苏州没有势力。
好不容易做了充分的准备,结果李家却变天了,偌大的家族竟然贪生怕死,让一个未及弱冠的人上位。
苏父沉思半刻,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前几天李家出事的时候,他曾看见过熟人,是江榆身边的那个少年。
那个少年也看到了他,还对他笑了笑,行了一个礼。
毕竟为官半生,他对大夏的了解远比其他人深厚。
大夏看上去繁荣一片,但问题太多了,如果处理不好,大夏迟早会步了北梁的后尘。
所以他这几日有意向来往的商队打听消息。
果然在其他地方也有苏州的这种情况,那些没落的世家大族在一夜之间许多人病的病死,疯的疯了。
然后家族中一个不起眼的人快速坐上家主之位。
这些地方都是离京城很遥远,苏父知道江榆要做什么了。
这是一条一眼看不见头,充满黑暗与血腥的,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