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萧砚这样的王爷了。
那些贴身服侍的人,肯定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不说别的,光是那份温柔体贴,也不是他这种粗手粗脚的人能比的。
想到这里,乐霆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闷。
他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却又觉得自己这样想很是可笑。
人家可是堂堂王爷,自己一个跟死人打交道的盗墓贼,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吃味?
“萧爷您在宫里时”他还是没忍住,吞吞吐吐地问,“常跟常跟谁同榻?”
他就是这样的脾气,想到就问。
萧砚转头看他,只是笑了笑,并未回答这个问题:“怎么?”
“我就是随口问问”乐霆慌忙摆手,“毕竟您是王爷,想必身边身边”
他支支吾吾说不下去了。这种事在古代是再正常不过,可他就是觉得心里难受。
“本王在宫中时,身边只有几个贴身侍卫。”萧砚语气平淡,“至于其他人本王向来独来独往,不喜与人亲近。”
乐霆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古时候的规矩他懂一些,那些贴身侍卫,往往都是从小就被调教得极好的。
“睡不睡?”萧砚不耐烦了,他说那些话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家伙是真信了,“还是说,你真要在地上将就一晚?”
乐霆这才回过神来,磨蹭着上了床,却刻意往边上挪,恨不得把自己贴在床沿上。
脑子里还在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心跳得厉害。
越想越觉得别扭,索性翻过身去,背对着萧砚。心里憋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闷气,却又不知该跟谁发。
“怎么,生气了?”萧砚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调侃。
乐霆没吭声,只是把身子往边上又挪了挪。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些古代宫闱秘事,越想越觉得心烦。
看着乐霆这副别扭的样子,萧砚心中反倒生出几分趣味。
“怎么?嫉妒那些不存在的人?”他微微凑近,呼吸几乎要洒在乐霆耳畔。
乐霆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却还是倔强地不肯转身:“我哪敢嫉妒您是王爷,身边自然是是”
“是什么?”萧砚继续道,“本王在宫中时,确实有不少人想要亲近。但那些人,不过是为了权势利益罢了。”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往事的冷意:“本王从不轻信任何人,除了母妃。”
乐霆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来,却正对上萧砚的眼睛:“萧爷,能跟我说说您以前的事吗?我知道您不愿提,但我就是想多了解您一些。”
萧砚沉默片刻:“本王的事,说来也没什么意思。”
乐霆摇头,见萧砚没有阻止,又壮着胆子往他那边靠了靠:“就说说您小时候吧。”
萧砚轻叹一声:“本王从小就被排除在皇位继承之外。母妃出身低微,连个正经的封号都没有。皇兄弟见了我,说我是野种,说我不配姓萧。”
乐霆听到这里,心疼地抓住萧砚的手:“那您母妃”
“母妃很好。”萧砚目光变得柔和,“每当我被其他皇子欺负后躲在偏殿哭泣,母妃都会轻轻抱住我,一遍遍抚摸我的头发。”
“我那时总觉得委屈,问母妃为什么父皇不喜欢我们。”萧砚声音低沉,“母妃只是说,这世上没有白吃的苦。”
说到这里,萧砚喉咙有些发紧:“我十二岁那年,有人在朝堂上弹劾母妃私通外臣。父皇连审问都懒得做,直接将母妃押入冷宫。三日后”
乐霆看着萧砚眼中的痛楚,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的手:“您别说了”
他后悔了,他不该问的。
“三日后,太监来报,说母妃服毒自尽了。”萧砚闭上眼睛。
还要再说什么。
乐霆把萧砚的手捂在掌心:“您现在有我了,我知道我比不上您以前见过的那些人。可您有什么想法,心里难受了,都可以跟我说。”
萧砚看着他这副样子,没有抽回被乐霆握着的手:“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