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裴怜舟作出什么反应，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鎏金阁除了鬼王，还从未有人进去过，今日是怎么回事？”

“你们说，莫不是鬼王在人间待久了，那些庸脂俗粉看腻了，对这种长相的女人反倒来了兴趣？”

裴怜舟攥紧手指，婉拒道：“我长得丑，怕碍了您的眼。”

鬼王：“再丑的人我也见过，一副皮囊而已，吓不了人。”

“我做事笨手笨脚，怕服侍不好您。”

“服侍不好的人多了去，不缺你一个。”

裴怜舟：“……”

鬼王突然道：“你这般不愿，难不成你方才说要报答的话，都是糊弄人的？”

裴怜舟稳了心神，道：“我这人实在愚笨，方才冲撞了鬼王您，若是待在您身边，怕伺候不了。况且我的心上人还在等我，离开这么久，我怕他担心。”

这次，鬼王倒是不说话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提到“心上人”这几个字时，鬼王似乎轻笑了一下。

“你有心上人了？”鬼王问。

裴怜舟面上一热，难免有些不自在，硬着头皮道：“是。”

一旁的女子娇羞出声：“鬼王大人，您要是缺服侍的人，您瞧瞧我们呀！我们保准比她服侍的更好，让您更满意！”

裴怜舟也赞同应声。

鬼王盯着他，声音沉了几分：“如果我非要选你呢？”

裴怜舟表情微怔：“为何？”

鬼王：“瞧着你更顺眼罢了。”

裴怜舟道：“鎏金阁从未有人进去过，若是今日让我进去了，万一传出些什么话来，我怕对您有不好的影响。”

鬼王挑眉：“怎么？莫非你还想做些其他的事？”

见对方故意歪曲他的意思，裴怜舟连忙反驳：“自然不是！”

“既然没有，又何须在乎他人的言论。”鬼王道，“明日我便放你回去。”

裴怜舟迟疑片刻。

鬼王：“怎么？你是在怕我？”

裴怜舟表情微变，见对方如此执着，要是再这样继续推辞下去，岂不是更惹人怀疑。

“鬼王宽厚仁慈，深明大义，我自然不怕，我答应便是。”

于是，裴怜舟跟着这位鬼王上了鎏金阁。

正如那位船家所言，鎏金阁悬浮在半空，离地数丈，无数颗夜明珠镶嵌其间，熠熠生辉，真当得起天上宫阙这一赞誉之辞。

如今站在阁楼上，与天相近，仿佛这夜空中的月亮星辰都可尽数摘下。

从阁楼高处，眺望下去，底下的湖光风景一览无遗。

鬼王扶着栏杆，问他：“这里的景色如何？”

裴怜舟毫不吝啬夸赞：“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