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贵人可真是不知好歹!活该掉了那个孩子,素练也冷了脸,瞧见阿箬的针线恶毒的想着。
“慎贵人忙着,奴婢告退。”,素练也不再久留,起身告退。
云雀咬牙冲着阿箬使了个眼神,示意她送送,可别把人得罪狠了,谁知阿箬无动于衷,看了一眼云雀接着就坐下了!
云雀深呼吸,被气的不行,捧着笑脸小心翼翼的送素练出去。
阿箬随手翻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锦缎,白皙的手指轻点了两匹锦缎,语气轻嘲,“连翘,将这两件送到制衣局,让他们抓紧时间赶制两件旗袍,我要在下一次皇上来之前穿上它,皇后娘娘的美意,可不能辜负了。”
“是。”,连翘捧着料子走了。
云雀面色不好的回来,主儿这次可真是将人得罪狠了,素练这种人,回去还不知道会怎么在皇后娘娘面前说主儿的坏话呢!
一个宫女将剩下的锦缎拿回屋子。
阿箬抬眼瞧了一眼气鼓鼓的云雀,拿起毛线织毛衣,“怎么这么生气?”
云雀听到这无辜的话语,气的更甚了,连眼中都冒出火来,愤愤的走到阿箬身边。又开始气素练架子太大,平白无故的,跑到她们这儿耍什么威风!
阿箬无奈的笑了笑,云雀心思单纯,还以为这是好事。
她只知道一句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皇后可不是和善的人。
当初那零陵香送的可丝毫没有犹豫。
更何况张若锦临去了的前两天,还特意交代了她,说宫里那些人能平安生下子嗣的,都不是善茬,让她小心点相处,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皇后。
想到这里,阿箬神色渐渐低落下来,张若锦还说了,她向皇上求了,皇上也答应她不会冷落了自己。
帝王薄情,也不知道承诺会到什么时候,让她想开些。
“主儿?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云雀着急的抽出帕子,轻柔的给阿箬擦泪。
阿箬茫然的碰了一下脸上的泪珠,看着手上的湿痕,扯了扯嘴角。
云雀有些担心,自从宸妃娘娘去了后,主儿好多时候都精神恍惚,常常哭泣,近些日子才好些。
着急的左右望了望,忽然眼睛一亮,指着墙角高大的红色美人蕉道:“主儿,这美人蕉开得多好,您不如试着将这花枝在毛衣上,定然十分好看!”
阿箬顺着瞅了瞅,叶子碧绿宽大,花鲜亮红艳,半墙高,极美,声音有些干涩,“确实好看,颜色倒是好寻,只是织法还需要细想想。”
云雀看阿箬转移了注意力,舒了口气,嘻嘻笑道:“主儿聪慧,定然难不了主儿。”
秋日多雨,又是一场大雨倾盆而下,迸溅的雨滴连连廊都打湿了。
海兰坐在窗前,听着窗外稀里哗啦的雨声,神色漠然,手紧紧握着一个孩童用的锦被。
叶心将门窗关好,看到海兰手上的小锦被时瞳孔一缩,呐呐道:“主儿怎么将这个拿出来了。”
海兰双目无神的望着窗外,没有回答。
叶心抿了抿嘴唇,还好现在屋内没有别人,上前拉住锦被一角试探道:“主儿,让奴婢收起来吧,被别人看到不好。”
海兰下意识攥得更紧,转眼看向叶心,。
叶心紧张的呼吸都急促了,心跳的厉害,可是这种东西,绝对不能被人看见。
海兰半晌才吐出一个字,“嗯。”
叶心不觉松了口气,迅速的抽出锦被,叠好后放入了柜子最底层,又拿锁上了锁。
该如何将这芦花做的被子给永琏盖上?
海兰又拿出放在旁边的布老虎,嘉妃,永璋,永琏。
叶心瞧见那布老虎,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咸福宫中,安惠用完了早膳,皇后先前似乎有意拉拢阿箬,阿箬直接拒绝了之后,安惠听说,长春宫提拔了两个长相清丽的宫女。
每日也不必做粗活,还有老嬷嬷调教着学些伺候人的规矩。
皇后没有刻意隐瞒,这下后宫人人都知道了皇后有意为皇上进献宫女之事,不免心生不满。
次间的桌子上摆了两个托盘,里边是鲜艳的大红色月季花瓣,茉心和采荷正在挑选着颜色纯正的花瓣出来做口脂。
虽然都是大红的花瓣,可一对比就显示出颜色差了,做出来的口脂颜色就有些微的差别。
星璇匆匆从外边进来,眉宇间有些严肃,附在安惠耳边轻声道:“主儿,有人瞧见伺候三阿哥的人和哲妃娘娘的人私下秘密接触过。”
安惠惊讶的挑眉,“看清是谁了吗?”
伺候永琏的人,可都是皇后和素练精挑细选过的,还有宫外的富察家送来的忠心之人。
能绕过层层包围安插了自己人,哲妃还真不简单。
星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继续附在安惠耳边道:“是伺候永琏阿哥的溪嬷嬷。”
竟然是她!安惠放下了手中的书,溪嬷嬷可是从潜邸时就伺候永琏的人,只是一直没有另一个张嬷嬷得皇后和素练看重。
进宫后更是被张嬷嬷挤的没地方站,连永琏阿哥的边都凑不上。
没想到忽然投靠了哲妃,哲妃的阳谋,再结合海兰那几日忽然采了许多的芦花回去插瓶,看三阿哥所内要变天了。
两日后,海兰身心疲惫的从正殿回来,无力的坐在榻上轻揉着手腕,叶心忙倒了杯茶端给海兰。
看不见另一个该在屋里伺候的榕儿,叶心无声的叹了口气,忍不住抱怨道:“嘉妃娘娘也太过分了,借口为太后祈福,让您在一旁抄经文。
一抄就是两个时辰,不是这个字不好,就是那里不好,鸡蛋里挑骨头。
说您心不虔诚,也不看看她还认不全上面的满文呢!
您这手腕又要酸疼的晚上睡不好了,奴婢去拿热盐给您敷敷。”
海兰神情倦怠,随意点点头,自嘲的笑笑,嘉妃如今也就这点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