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可是嫡子,怎么会得了这个病?在宫里也没有听人说过。”
“嗐!皇后娘娘可是一心盼着永琏阿哥继承皇位,怎么会将其得了哮症的消息传出去,让皇上知道了,这可不是直接断了永琏阿哥继承皇位的希望!”
“也是,即使嫡子再尊贵再聪慧,皇上也不会选一个得了哮症的阿哥做储君,不过你们这瞒的可够紧的,还真是一点风声也没有听见过。”
“那是自然。说起来,这还得怪皇后娘娘,谁让她将永琏阿哥逼的太紧了,这才引出了胎里的弱症……”
“不说这个了,你最近当差怎么样?”
“还好吧,不是那么累,不过那些辛苦些也值得,能在主子跟前得脸,是再荣耀不过的事了……”
海兰瞳孔一震,耳朵嗡嗡的,手从石头上抬起,再也没有心思留心后边她们说的话,永琏竟然得了哮症!
此时,那两个嬷嬷也说完了话,从一块山石缝里出来,四目小心的扫视着周围。
“没有人吧。”
“没有人,平常谁会来这种地方?那我先走了,你也去忙吧。”
“好。”,说着,一个嬷嬷阴翳的双眼扫了一眼海兰二人躲着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慢慢往远处走。
海兰荷和叶心紧紧贴着石头,心砰砰直跳,不敢动一下,直到脚步声渐远,慢慢消失不见,二人才走了出来。
接着就快步离开了这里,前面不远处便是一道小溪,边上长着芦苇,几只支芦花随风招摇,十分显眼。
海兰脑海中下意识闪过刚才听到的话,哮症!
“哈。”
叶心脸色有些白,她害怕得知了此等秘事,若是被皇后娘娘的人发现,后果她不敢想,“主儿,要不咱们回去吧。”
海兰没有回答,坐在溪边的一块那石头上,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她不傻,自然知道金玉妍这么折磨她,除了深恨姐姐抢了皇上的宠爱,更主要的,是做给皇后娘娘看,向皇后娘娘表达忠心!
若是没有皇后娘娘的授意,金玉妍当初一个嫔位,还不敢如此疯狂!
皇后才是幕后的主使,才是幕后的罪魁祸首!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让她得到了这个消息,海兰面目狰狞,双手紧握着拳,指甲都掐进了肉里,溢出几滴鲜血。
“主儿?”,叶心紧皱着脸,瞧着海兰魔怔的样子害怕,惊慌的推了推海兰的肩膀,“主儿,您别吓奴婢!”
海兰慢慢恢复了往常的神色,只是眼底还隐隐带着疯狂,嘴角上扬,举起手看着手上的几个指甲印,漫不经心的抽出帕子擦了上面的血,“叶心,我真的好想姐姐。”
永和宫正殿,哲妃一身褐色仙鹤旗袍,挽着发髻,发上只簪着几支福寿喜的金簪,斜歪在椅子上,慵懒的拿长草逗弄水晶缸里的几只黑蝶尾龙睛。
黑色的蝶尾龙睛比一般的锦鲤尾巴要大,还长,在水中游起来,仿若蝴蝶的翅膀,空灵飘逸,雍容华贵。
灵心从外边进来,手上端着一碗杏仁酪,杏仁酪还冒着丝丝凉气,似乎从冰上冰过的。
哲妃瞥了一眼灵心,继续逗弄小鱼。
灵心将杏仁酪放在矮几上,小声道:“娘娘,成了。”
“哦?”,哲妃随手将长草扔到矮几上,眼中精光闪过,嘴角上浮现笑意,温柔的眉眼间藏不住的野心蓬勃,“希望她不要辜负本宫的期望。”
一场秋雨一场寒,昨夜的一场大雨过后,早晚的天明显的更冷了。
阿哥所传来消息,三阿哥永琏病了,连早上请安时,皇后都心不在焉的随意将人打发走,去了阿哥所。
永琏阿哥病的几天,大阿哥永璜做足了好哥哥的架势,亲自探望了几趟,还不忘给永琏送上几个玩偶。
永璜此举得了皇上大力赞赏,夸其友爱兄弟,是个好哥哥。
永璜的名声又上了一层楼。
皇后气的险些撅过去,敢利用永琏的病给自己扬名,这可真的踩了皇后的底线了,恨不得杀了他泄愤!
可是明面上不仅不能,还得做好一个嫡母的样子,皇后见永琏好些了,为了打压和赶超永璜,开始催促他读书。
毕竟,皇上最看重的还是嫡子,想要实现嫡子继位的想法。
素练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偶尔注视着永璜背影的目光,透露出一股杀意。
长春宫中,皇后冷着脸站在书房内,墙角摆着半人高的素色紫桐花花瓶,“哲妃母子的野心太大了,大阿哥竟然想要夺取永琏的储君之位!
真是胆大包天,一个格格生出来的阿哥,也配!本宫若是不管,怕是要踩到永琏的头上去了!”
皇位只能是永琏的!
素练有些欣慰,皇后娘娘终于想开了,“皇后娘娘说的是,一味的宽容就会助长他们的野心。
大阿哥实在胆大妄为,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永琏阿哥可是嫡子,外家是名门望族人才济济的富察氏,永璜一个落魄的噶哈里富察氏所出的阿哥,给永琏阿哥提鞋都不配,也敢想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王位!”
除了大阿哥,接下来就是贵妃的二阿哥。
皇后转过身,面色沉肃,“你有什么想法?”
素练眼睛转了转,“哲妃身子一直虚弱,夜间难寐,每日都吃安神汤入睡,不如在安神汤中做些手脚。
哲妃病了,也就没心思肖想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大阿哥没了哲妃在背后支招,小小年纪迟早会自乱阵脚,到时再对付大阿哥,就易如反掌。”
皇后沉思片刻后点头,阴沉的眼神落在格子里一尊凤凰展翅的白玉雕像上,“说的不错。”
“皇后娘娘,此事不若就交给嘉妃娘娘去办,相信嘉妃娘娘对您如此忠心,一定会想方设法办成此事。”,素练单薄的面容显出几分狡诈和阴险。
这种事,不能经皇后娘娘的手,交由嘉妃去办是最好的选择。
“好。”,皇后嘴角勾起,紧绷着的脸舒缓了很多。
随着皇后的走动南珠耳坠轻轻摇晃,“让人去将嘉妃叫过来。”
素练出去又回来,拿着墨条研墨,看着皇后娘娘又在翻阅经文,迟疑道:“娘娘手下的人,得用的只有嘉妃一人,仪嫔虽然是您手下的人,但太过胆小。
娘娘手下要不要再挑选两个人,日后阿哥们都大了,心思起来,到了用人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