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松了口气,指了指徽王笑道:“徽王带着一群手下,来找我切磋武艺。我已经和他的侍卫们切磋过了。
但徽王还没过瘾,可他功夫太差,我又不好跟他动手。你俩是我徒弟,你俩陪他过过招吧,也看看这段时间学得怎么样。”
徽王大怒,指着萧风刚要破口大骂,裕王何其机警,一看这地上的死尸,就知道绝不是比武切磋这么简单。
但他也不细问,一拱手:“既然如此,请徽王叔手下留情,点到即止!”
说完也不停顿,拉开架势,上前就是一记冲天炮。徽王颇为踌躇,因为现在局势忽然就逆转了。
他本来是用王爷的身份压着萧风,让他不敢动手打自己。
这样虽然自己功夫不高,但面对不敢还手的对手,那也是有胜无败,至少可以出口恶气。
可现在萧风这混蛋找来了裕王和景王,身份一下就倒过来了。
虽说大家都是王爷,虽说嘉靖宠信自己,可这要看跟谁比呀!
跟其他王爷比,自己肯定是受宠的。可跟眼前这两个家伙比,自己恐怕够呛啊!别的不说,如果一定得死一个,嘉靖绝对不会犹豫该死哪个。
裕王的功夫虽得张无心等人指点,毕竟年少力薄,加上练功也不用心,其实还真不如正值壮年的徽王能打。
但徽王现在只敢招架,不敢真的还手,裕王还以为自己功夫不错,当下精神大振,一套连招打得虎虎生风,颇有气势。
景王一看裕王抢了先,岂肯甘休。但他又觉得以二对一有些胜之不武,得先找补两句。
“那个,徽王叔,我俩都是十五岁了,你是三十岁,这个这个,所以你刚好是我们两个!
所以呢,因为你是我们两个,所以我们两个打你一个是对的!所以,我也一样了!”
以二对一,徽王顿时落入下风,这两个小子招式倒不狠毒,也没奔着打死徽王去。但他俩下手没轻没重的,徽王又不敢奋力反击,一时间狼狈至极。
又过了几招后,裕王大喝一声:“分筋错骨手!”两手迅速地搭在了徽王的双臂上。
徽王大惊,以为裕王真的学会了如此阴毒的招式,忍不住凝神屏气,全力应付,奋力一挣。
却不料裕王仅有其表,内力平平,根本达不到分筋错骨的目的,倒是徽王一分神,给了景王可乘之机。
当下一招夺命剪刀脚,将徽王的脖子夹住,徽王站立不住,摔倒在地,裕王舍不得松开自己的分筋错骨手,三人顿时扭作一团。
徐璠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道本来自己一方占尽优势的局面,为何一下就变成了这样。
萧风淡淡的说:“张天赐,你还等什么呢?水姑娘被人如此欺辱,你不动个手,还算个男人吗?”
张天赐顿时血涌上头,冲着地上扭打的三个王爷就冲过去了。萧风用手在路上一拉,帮他转了个弯,对准真正的目标。
“你傻吗?敢打王爷?你是官商,打个举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徐璠大惊,待要逃走,张天赐已经冲上来,对准他的鼻子就是一拳。徐璠不会武艺,连扒拉带挡地化解了这一拳。
奈何张天赐越战越勇,且毕竟有过单挑谈新仁和严世藩的战斗经验,打得徐璠连连后退,毫无还手之力。
一片混乱之中,忽然有人冷冷的喝道:“来人,把三位王爷分开,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众人抬头,只见陆炳带着陆绎和赵百户站在楼门口,几个锦衣卫小旗大步上前,努力用最温柔的方式把扭打成一团的三位王爷分开。
徐璠松了口气,以为锦衣卫来了,这场斗殴就结束了。不料锦衣卫们压根就没往他这边看一眼。
锦衣卫们是来维护皇家体面的,至于这边举人和官商的互殴,人家压根就没有兴趣管。那是顺天府的事。
问题是顺天府也没兴趣管啊,他们都站在张无心的身后,饶有兴趣地看着张天赐痛殴徐璠,嘴里装模作样的喊上几句。
“你们不要再打了呀!”
“就是打也不能可着一边打啊,会打死人的呀,换一边打吧!”
“再打我们可要抓人了!一会儿我们可要抓人了!再打一会儿我们可要抓人了!”
徐璠眼看没人管自己,而张天赐出手明显越来越重,就算自己拼命的护住了脸,英俊的相貌也难以保存,徐璠真急了。
“陆大人!陆大人!这还有打人的啊!是我啊,我是徐璠,徐阶的儿子啊!”
陆炳扫了一眼,压根没搭理他。他已经听说这次事情的起因了,挑拨闹事的就是这小子。
虽然陆炳和徐阶并无仇怨,但也谈不上有多大的交情,何况陆炳觉得让张天赐打他一顿,长长记性对徐阶也是好事儿。
徐璠又被张天赐两记重拳砸在了脸上,他晕头涨脑,眼冒金星,不顾一切的冲陆炳喊道。
“陆大人,救救我,你忘了江南龙凤店了吗?”
徐璠喊的声音并不算大,在张天赐的拳头之下更是断断续续的,但陆炳就像被一把刀刺中了心脏一样,整个身子都晃了一下。
下一瞬,陆炳像一只大鸟一样腾空而起,在半空中伸出手来,一手抓住徐璠,一手抓住张天赐,往两边一分,两人顿时都被甩出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