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捕头带着捕快们正在清理现场,兄弟们本来也在帮忙的,所以来得慢了些。”
陆炳也不再问,一指大宅院中:“所有人听命,禁军围住墙外,防止贼人逃脱。
五城兵马司入内搜人擒拿,锦衣卫守住院中各个角落,随时支援各处!”
大门洞开,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的人一拥而入,灯笼火把把大院照得通明如白昼。
院子虽大,架不住搜索的人多,很快所有房间搜索完毕,各路人马汇合在三层楼下,一起抬头看着这座楼。
楼上的三个人此时已经彻底蒙圈了。他们见到烟花之后,按计划泼了火油,开始点火。
火油的气味惊醒了牢房里入睡的囚犯们,他们都是犯罪的老手,一闻到火油味儿,立刻就惊觉不妙。
“牢头大人,看守大哥,这是要干什么呢?怎么还泼上火油了呢?小心点啊,那东西可见火就着啊!”
“牢头大人?你要干什么?有什么事儿你得告诉我们啊,咱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
“牢头,牢头?妈的黑罗刹,你他妈的说话啊,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兄弟们,他们是要烧死咱们啊!妈的一定是严世藩指使他的,他这是要杀人灭口啊!”
“钥匙呢?谁手里有钥匙,打开牢门,咱们跟他们拼了!”
“没有啊,下午都被他们收走了!说是张居正要来检查牢房,怕被发现!”
“我日你祖宗,黑罗刹,我日你祖宗!你有种放老子出去!”
“着了呀!火着了!大家快喊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
天牢的隔音效果极好,隔绝光线的效果也很好,这些惨叫声外面根本就听不见,就像他们平时折腾女犯人时一样。
牢头和两个看守出来后,反锁了大门,沿着黑漆漆的小巷一路跑到无人的别院,翻墙进院,躲在了三层楼上。
等到五城兵马司的人发现刑部方向的火光时,其实里面已经烧透了,天牢已经烧塌了。
所以后面救火工作的重心根本就不是灭火,而是阻断天牢的大火向刑部大堂等方向蔓延罢了。
而现在在三楼上的三个人,无论如何和想不明白,这大半夜的,公主为啥会忽然跑到这里来挂什么匾!
但不管能不能想明白,官兵已经开始往楼上冲了。一个看守哭丧着脸,全身发抖地看向牢头。
“头儿,你说会不会是严大人的主意,故意让咱们杀人灭口,再把咱们卖给官府的呀?”
牢头面沉似水,缓缓摇头:“不是。若是严大人派人直接杀了咱们三个,我都会信,可他不会把咱们卖给官府!
因为这对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他是最怕咱们犯了事儿,落入官府之手的!咱们上了萧风的当了!”
那两个看守也明白过来了,他俩也同时想到了活命的办法。
“头儿,咱们只要说出那天牢里的真相,是不是就算戴罪立功啊?咱们平时干的事儿肯定是不能说的!”
牢头点点头,忽然看着楼梯上传来的火光:“嗯?严大人也来了?”
两个看守一愣,同时转头看向楼梯口,却同时觉得后颈剧痛,脖子后面被两记手刀同时击中,眼前一黑,脑袋又被拧了一圈,顿时毙命。
牢头冷笑一声,将两具尸体抓起来,从三楼扔出去,自己也随着跳了下去。
他在空中连续踩着两具尸体,减弱下降的力道,最后在落地的一瞬间,像叠罗汉一样将两具尸体叠了起来。
咔嚓一声,两具尸体骨断筋折,牢头得到了缓冲,一个翻滚跳起来,直向后面杀去。
但此时这座三层楼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五城兵马司的军士们呐喊着乱砍乱刺,锦衣卫也扑上来群殴。
牢头的功夫虽高,终是打不过这许多人,终于被一枪刺在了腿上,然后被一通枪杆拍倒,捆了个严严实实。
陆炳走上前来,看了看地上的两具尸体,又看了看被捆住的牢头,满脸寒霜。
“刑部天牢的大火,是你们三个放的?是谁指使你们干的?”
牢头吐了口血水,冷笑道:“我说了你也不信,是萧风指使我们干的!”
陆炳大怒,一脚踹在了他的命根子上,牢头顿时倒地变成了一直大虾米,冷汗眼泪鼻涕直流,却只是冷笑不停。
“你胡说八道也不过过脑子吗?你们三个过去的表现,就算不承认是严世藩的人,也肯定不是萧风的人!
他能指使得了你们吗?来人,把他带回去,交给老常,我看看他的嘴能有多硬!”
两具尸体,一个大虾米被拖出公主府,公主厌恶地看了看,躲回到车上。
“真晦气,第一天挂匾就死人。鲁队长,你让工人给我重新打扫一遍,尤其是那个画楼,用清水给我冲三遍!”
鲁平山连连答应,心里暗自叹气:唉,就怕收房时出这种事,无故追加增项,还不给加钱。
牢头被拖过萧风面前时,恶狠狠的看着萧风:“那两人都死了,我什么都不会招供的,要招也是实话实说,就是你让我们干的!”
萧风醉醺醺的看着他,眼神中却阴冷得如同寒冰,连牢头这等穷凶极恶之人都打了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