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叹口气:“听萧风的意思,锦衣卫一直都没抓到白莲教领头那几个功夫最高的,到今天还在全城秘密搜寻呢。他是要把这事儿推到白莲教的身上!”
牢头愣了愣,哈哈大笑:“想不到白莲教还真够倒霉的,主人把事儿都推给他们,萧风也想把事儿推给他们,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不过我听说武当山的人已经离开京城回去了,这消息是不会错的。就凭萧风府里那几个人,凭什么攻打天牢?”
来人冷笑道:“你别忘了,萧风自己就是高手,加上张无心和安青月,对付你们三个绝对是绰绰有余!
你根本指望不上巡夜的捕快,战飞云和萧风是穿一条腿裤子的,他不帮忙动手就算好了!”
牢头默然点头,承认他说的很对,看那晚上萧风的功夫,应该不比自己低。
张无心虽没交过手,但听说世间罕逢敌手,杀神之名不是凭空得来的。有道是有起错的名字,没起错的绰号啊。
来人叹口气:“萧风这次来势汹汹,不杀了你们三个是不会罢休的。
主人既然留我在京中,我就得保住你们,才对得起主人,只是,你们得听我的安排才行。”
那两个看守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忙不迭地连连点头,牢头则比较沉得住气,淡淡的说。
“你先说说你的主意,如果好,自然就听你的。
如果是馊主意,就算你是主人的心腹,我也不听,你毕竟还不是主人本人呢!”
来人也不以为忤,将声音压得极低:“从现在开始,咱们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能让这些囚犯听到。
如今张远已死,东厂群龙无首,大档头和二档头都有趁机上位,哪怕暂代东厂厂公也好。
所以他们需要功劳,而他们和萧风是死敌,也是京城中唯一愿意和萧风作对的势力。”
牢头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报告东厂,让他们来抓捕萧风,就像上次的陷阱一样!”
来人笑了笑:“若是这么简单就好了。萧风上次吃了大亏,这次肯定会非常谨慎,一定会提防东厂的动静。
若是东厂提前准备好,那萧风一定取消行动,不会动手了。到时东厂扑空,会以为咱们谎报军情,以后也不再信了。
可萧风随时都可以对你们发起袭击,东厂却不会总守在天牢附近,你们三个早晚要没命。”
牢头咬咬牙:“那我们现在就逃?”
那两个看守点头犹如鸡啄米,恨不得立刻撒丫子就跑了。
来人摇头道:“逃?你往哪里逃啊?现在只要不是直接跟严家作对,连锦衣卫都是偏帮萧风的。
更别说萧风在江湖上的人脉了,就算我把你们送出城去,你们也逃不了多久的。
何况你们现在跑了,萧风正好告你们个擅离职守,甚至还会说你们是残杀囚犯,畏罪潜逃。
到时刑部的海捕文书一下,天下之大,却无你们的容身之处啊!”
牢头终于服气了:“先生,以你之见,该当如何呢?”
来人笑了笑:“我已反复思量,此事当如此办。我会去找东厂,与东厂约定,看刑部的起火为信号,来抓萧风。
这里有三套便服,你们换上,只要盯着萧府的方向。只要萧风一出门,柳如云的女弟子会在萧府中燃放烟花。
现在过了十五,城中已经没人放烟花了,你们一定能看得见。到时候,你们就倾倒火油,在天牢里点火,然后快速从小巷子离开。”
牢头皱着眉头道:“放火烧了天牢,先生的意思是……”
来人笑道:“万岁对萧风何等宠信,就像主人一样,普普通通的罪名,根本就没法搬倒他。
但不管再怎么宠信,他来刑部天牢杀人放火,烧死整个天牢的犯人,这等滔天大罪,就是万岁也无法回护!
而且,天牢大火,所有人都烧死在里面了,尸体也都烧成灰了,你们三个,自然也是死在里面了。
就算这次的大罪都无法搬倒萧风,他也只会认为你们烧死在天牢里了,也不会再四处追杀你们了。
从此之后,你们三个就是死人了,出城之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何等快活自在!”
牢头大喜,随即想到一个问题:“可是城门要天亮才能开,我们点火之后,往何处藏身呢?”
来人微微一笑:“此事我早已想好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们可知道,萧风家旁边有一所大宅院,刚刚修建完成,听说是公主的别院,公主入住之前,谁也不敢进去,自然是空无一人的。
宅子里有个三层楼,到时咱们就在第三层楼上汇合。咱们站在高处,又是黑暗之中,一切情况尽在掌握。
他们却看不见我们,做梦也想不到我们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而且他们也不敢进公主别院去搜查。
今夜必将大乱,但这只是萧风犯罪,又不是有人造反,城门会照常打开,不会封城的。
明日一早,咱们就从容出城。到时萧风就算没被关进诏狱,也是在大殿上为自己辩护呢,哪里还顾得上你们三个已死之人?”
牢头也听说过皇帝赐给公主别院的事儿,当下连连点头。